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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章,依旧在虐攻

    洗完澡后,许逸宁才注意到左予琛的锁骨下方绕的一圈绷带已经彻底被染红了,他抬手指了指道:“你还是回医院重新包扎一下吧。”

    “不用。”左予琛赶紧否认道,过了片刻又低声补充道,“我不想离开你......”

    血已经染红了大片绷带,有些许都从下方渗了出来,看着隐隐有些骇人。许逸宁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准备去拿医药箱,左予琛赶紧起身想要跟上他,却被他略显强硬地摁回到了沙发上:“你坐着,我去拿医药箱,这是我的家,我又不会走。”

    “好。”左予琛当真乖乖坐了下去,略略仰头望着他。

    拆开绷带后,横亘在锁骨下方的伤口便彻底显现了出来,又深又长,一时都数不清缝了多少针。许逸宁伸出手,犹豫了片刻后,指尖用力地抵在了伤口上。左予琛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能反应地伸出手想要拿开许逸宁的手指,却又生硬地停在了半空,太过吃力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都狰狞地凸显了出来。

    “疼吗?”许逸宁瞥了一眼他停在半空又慢慢放下去的手,开口道。

    左予琛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诚实回答道:“很疼。”

    “那你知道我之前有多疼吗?”许逸宁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对不起......”左予琛垂着眼,喃喃着。突然发狠地握住许逸宁的手,使劲地朝着自己的伤口上按,伤口被按到再次开裂,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涌,顺着胸口向下流,又染红了两个人的手。

    “神经病。”许逸宁赶紧使劲甩开了他的手,这个人有些时刻真的偏执到可怕。

    鲜血还在不断地向外流淌着,许逸宁取出崭新的纱布,简单地消毒了下后又粗糙地缠了上去,他的手法实在不够温柔,左予琛疼到眉头一直紧锁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呼吸声越来越重。

    “去医院重新缝合吧。”许逸宁站起身来。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左予琛仰头望着他。

    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他一定也不会去,对此许逸宁再清楚不过,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无奈地轻轻应了声:“嗯。”

    去医院缝完线后,许逸宁本想找个酒店把他安置下来,可左予琛怎么也不依,反抗的动作粗鲁到许逸宁觉得他很有可能再次把自己的伤口弄到开裂,无奈,他只能把左予琛再次带回了家。

    “除了卧室,你爱睡哪睡哪。”

    “就这儿吧。”左予琛格外自觉地躺到了沙发上,一脸满足。

    许逸宁一个人回了卧室,过了一分钟后,出于人道主义,又丢出来了一条被子。

    被子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一下子砸到左予琛胸口上,把他砸得闷哼了一声,然后伸手抱住被子,对着卧室开口道:“晚安。”

    “你不在我才能晚安。”许逸宁使劲轰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许逸宁做了两人的早餐后就准备出门上班。左予琛本还想跟着他一起去,却被他威胁如果左予琛跟着去,就再也不会让他呆在自己家里,哪怕他伤口开裂到大出血而死都不会再管,无奈,左予琛只能一个人留了下来。

    一整天,许逸宁工作都没什么状态。陆一瑞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想起上次他的话,最终什么也没问。但在傍晚下班时,突然开口道:“今天还剩下不少工作,要不我回家陪你做完?”

    许逸宁一时有些诧异,但看陆一瑞一脸诚恳,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回家的时候,左予琛正病怏怏地倚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的瞬间,目光一下子亮了,但很快,他又注意到了跟在身后的陆一瑞,眸子不自觉地敛了敛。

    “他怎么会在你家?”陆一瑞一时有些诧异。

    “跟条赖皮狗似的赶也赶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许逸宁谁也没看,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开口道。

    在他人面前,尤其是被列为一级戒备对象的陆一瑞面前被这么说,左予琛确实有些不悦,对上陆一瑞嫌弃的眼神后,他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陆一瑞嫌他幼稚,不屑地笑了笑便走进厨房,直气得左予琛觉得前胸的伤口更加痛了。

    “关于今天的工作任务......”

    许逸宁在忙着晚饭,陆一瑞就在一旁拿着手机伸到他面前,不停地讲着工作上的事。许逸宁不耐烦地应着,实在嫌他碍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是作为父亲的亲信安排到自己身边,带着自己工作的。

    听着厨房内细细簌簌的说话声,左予琛终于坐不住了,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两个人头贴着头低声说些什么,看起来十分亲密。

    “你他妈在干嘛?”左予琛气得冲上去一把将陆一瑞拽到一边,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后,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语气却还是充满不悦,“谈工作有必要贴的这么近吗?”

    “宁宁,他是你的什么人吗?”陆一瑞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朝许逸宁问道。

    “什么也不是。”许逸宁心头一阵烦闷,他扭头望向左予琛,“你能不能别打扰我,我和谁贴的近跟你有关系吗?”

    许逸宁的话就像一把刀子般径直插了进去,左予琛呆滞了片刻,不甘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亟需一个发泄的出口。可他无论如何不会再对许逸宁动手了,于是目标便转向了身边这个矛盾的导火索,左予琛抬手握住陆一瑞的领口,握拳就欲挥下去。

    “你是不是有病?”许逸宁赶紧伸手去拦,拳头擦过了他的锁骨,虽然左予琛赶紧降低了力度,却还是疼得他一声闷哼。

    见此状况,左予琛瞬间慌了神,上前担忧地望着他:“你没事吧,都怪我,我......”

    “你能不能滚啊?”许逸宁抬手使劲推开了他,直推得他一个踉跄,“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可不可以别给我添麻烦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你可以懂得这一点。”陆一瑞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如果可以,左予琛真的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挫骨扬灰,但他知道,这样只会加重许逸宁对自己的讨厌。他最终还是强压下了怒火,低头离开了厨房:“我知道了。”

    “轰”的一声,大门被关了起来,屋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陆一瑞放下了手机,温柔地对着许逸宁道:“那我们不聊工作了,我帮你做饭吧。”

    “不用。”许逸宁巧妙地躲开了他的手,锅里的菜已经烧糊了,他望着黑乎乎的一团,心头兀地跳了一下,而后拧上了煤气灶,将一锅据说很补血的猪肝统统倒进了垃圾桶,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两盒方便面往料理台上一扔,“就吃这个吧。”

    这顿晚饭,又或者根本称不上是晚饭,吃得很是压抑。开始,陆一瑞试图寻找些话题,但许逸宁的心情实在有够糟,到最后连敷衍的应答也懒得开口,不得已,陆一瑞只能放弃了与他对话。

    “工作我今晚自己做吧,有不会的打电话问你就行,这么晚了辛苦你了。”吃完饭后,许逸宁友好地下了逐客令。

    “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要不我陪陪你?”陆一瑞试探着问道,对上他厌恶的眼神后,轻笑了声,“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陆一瑞也离开后,房子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许逸宁双手握着已经变凉的泡面杯壁,心头一阵发闷。

    其实那天晚上,左予琛轻轻在他耳边讲着小男孩的故事时,他在半梦半醒之中,朦朦胧胧地听到了。

    一开始,许逸宁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可一旦怀疑起左予琛就是从前那个小男孩后,他便越看左予琛越觉得相像。人虽然已经完全长开了,穿衣打扮也比从前精致优雅了不少,可是眉眼间的气质是不会变的。包括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时,这个小男孩,过了这么多年了,都学不会怎么好看地扮一个笑脸,嘴角总是勉强地咧着,看着很是别扭。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再次遇到这个小男孩,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小男孩是恨他的吧,他知道。那个沉在湖底的雕塑,也一并将两人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当他确认了左予琛就是当初那个小男孩后,抱着一种赎罪的想法努力试图去迎合他。可左予琛越做越过分,早已逾越他心底的底线,也将他的爱一点点消耗了。

    如果左予琛不再来找他的话,他真的可以就这么将一切一笔勾销,统统抛至脑后。

    可是左予琛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极尽讨好的姿态。然而许逸宁对他的恨意早已超过了爱意,他恨左予琛为什么又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可看到他脆弱的模样时,心又瞬间软了下去。

    左予琛这次离开,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许逸宁一边清理着厨房,一边想着。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顺着风飘进了屋内。许逸宁抬手关上了窗,雨点把窗户敲得“哒哒”直响。许逸宁心底忽然一沉,他赶紧跑到客厅,左予琛的手机安静地待在茶几上,他又伸手摸了下左予琛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的口袋,钱包果然也在里面。

    当许逸宁推开门时,暴雨瞬间扑了进来,他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确定暴雨也无法将他彻底淋清醒后,最终还是循了内心的想法,拿上车钥匙匆匆出了门。

    屋外的雨下得很急,雨刮器的频率也很快,一切都把他搅得心神不宁。他不知道左予琛现在在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状况。

    他顺着从医院来时的路一直开着,心头的不安感也越来越浓烈。终于在拐过一个路口后,他在一棵树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许逸宁赶紧打开车门跑了出去,连伞也忘了拿,左予琛正倚着一棵树,浑身都湿透了。许逸宁微微碰了碰他,便整个人朝地上倒去,吓得许逸宁赶紧伸手将他揽到了怀里。

    “唔......”左予琛缓缓睁开了眼睛,闷哼了一声。

    “能站起来吗,先上车吧。”

    “嗯......”左予琛撑着树干勉强站了起来,未走两步便一阵腿软,倒向了许逸宁身上。许逸宁一下子被他压到了树干上,粗糙的树干抵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左予琛扭头望向他,一脸担忧。

    “没事,快走吧。”此刻的雨越来越大,他有些吃力地架着左予琛,不过几步路却走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等到终于把他扶到了后座,许逸宁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

    好在经过一路上的休息,汽车驶进小区时,左予琛已经恢复了些许,至少可以正常走路了。虽然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许逸宁身上,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许逸宁挣扎了下没挣开,便也随他去了。

    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再次回到了许逸宁的家,左予琛甚至有些感谢这场暴雨。

    客厅的灯打开后,许逸宁才发现他的脸,不,是全身都红得厉害。他抬手摸了摸左予琛的额头,烫得灼手。左予琛身上本就有伤,中午许逸宁没回来,他干脆就没吃饭,晚饭也没吃上,还只穿了件衬衫跑了出去,又淋了场暴雨,一顿折腾下来,整个人都虚弱到不行。

    “我带你去医院吧。”许逸宁蹙眉看着他,满脸的担忧。

    “不要。”左予琛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扶手,好似耍赖的小孩一般。

    许逸宁也不敢用蛮力,生怕再次伤了他。不得已,他朝左予琛伸出双手,语气宠溺到好似在哄小孩一般:“那我带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怎么样。”

    左予琛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内容,确认自己还能继续待在这里后,便站起了身,双手握住许逸宁伸出的手,往自己腰后一环,下巴抵着他肩膀。

    许逸宁怎么推也推不动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一点一点地带着他挪进了浴室。

    以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没法长时间站立,许逸宁也没有力气一直支撑着他,只能带着他进了浴缸。反正以他现在的状态,估计什么也做不了。

    平时自己每次被干到虚脱后,都躺在左予琛怀里舒舒服服地让他帮自己清洗。轮到自己时,才发现实在有些费力。

    左予琛闭眼靠在他的肩头,许逸宁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着,尽量避开伤口。每次让左予琛稍微动一动胳膊,都要说好久才能挪一点点,洗完之后,许逸宁感觉自己跟被干了一场没什么区别。

    晚上睡觉时,许逸宁终于还是心软让他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左予琛被他强迫着吃了颗退烧药,但浑身还是发着烫,整个人死死地将许逸宁圈在怀里,好像怕别人抢走似的。

    许逸宁侧耳听着他心口的心跳声,渐渐与他一同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