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气力才总算睁开了眼睛,慢慢认出苏言来。“殿下...” 李祁嘴巴张张合合几回,似乎想要交付什么,苏言听不清,只能凑到他唇边去听,只得到了那么一句模模糊糊的话语。苏言甚至来不及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下手的,那李祁交托信物的手便从她的手里头滑落出去了。 苏言冷静下来,伸手将李祁尚没有闭起的眼眸合上。起身缓缓走出洞外边去。也不知一个人张望了多久,雨才停了,眼前依稀能够看到些隐隐的火光。 苏言抬眼可以看到黑森森的林子里头点点火炬,远远能够看到火光排成了长龙,苏言将玉佩收了起来,面色慢慢沉下来,也不知道这来的是敌是友,她将身子隐藏于黑暗之中静观其变。 行军特有的整齐的脚步声响,一列搜索的神武卫手里提着灯笼火炬照亮了狭窄的山路,领头的几人骑在马上,这几人苏言都不陌生,北漠王宋徯还有神武营的郑成珏,以及跟在后边本应还在京中赋闲的谢白。 “是何人?擅闯王爷队前!” 突然见形容狼狈的苏言走到面前,队列当中的神武卫都警惕了起来,将手中火炬举起照亮苏言周身,前边领头的几人察觉动静都调转回头,过来这边查看情况。 “殿下?”谢白是第一个认出来的。 听着谢白的话语,旁边的两个人也认出苏言来了,宋徯下令让护在跟前的神武卫让开通路让苏言到自己跟前来,有些讶异:“元嘉,你这一路都遭了些什么罪,怎么弄得这副形容?比起那宣罗公主更有甚之。” 苏言听这话便知宣罗那边已经得救了。 “殿下,可有哪里受伤?”谢白已经下了马走到她跟前,顾及着其他人在旁边也极力保持着臣下的礼节,虽极力镇定一开口还是暴露了些着急的情绪。 苏言摇摇头让谢白无需过于紧张,她猜想自己如今的模样一定十分的狼狈,以至于谢白这般淡然的人看自己时候也如此惊异。也难怪,从马背上下来后在林子里头摸黑走了这么一路,又是树丛又是泥地的,还淋了一身现在依旧湿漉漉,一定是一副蓬头垢面,形容邋遢的模样。 如今也顾不上自己的仪态如何,是否有损公主颜面,苏言开口与面前的几人陈述自己这一路所遇着的事情,说道李祁的遇刺,面前几人的面上都露出些凝重的神色。 “就在前边那个洞xue里头。”苏言指了指自己原先藏身的洞xue。 “事已到了这一步,殿下再留在此处也无益。阿白,你先将殿下送回山下大营休息吧,并将事态回禀,剩下的我们会处理妥当的。” 说话的是郑成珏,原先苏言对这位年轻的南衙都尉的印象,仅仅觉得是个长相十分俊美,少年有成,出身高门的武将罢了,性情有些偏冷。如今看来处事也十分妥贴周到,苏言稍稍颔首表示谢意。 “殿下,你现在还在害怕?” 两骑并行,谢白如今挨得苏言十分近,他的话语低低的也能听的十分清晰。这山雨刚过去,夜里月光格外明澈,苏言看谢白,黑沉的眼眸温温的,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害怕。”苏言老实说道,之前还未怎么觉得,刚刚夜风里头,未干透半湿着的衣裳贴着皮肤格外冰凉,自己刚刚不自觉的抖了那么几下,指不定全部落到谢白眼里头了。 “还有些冷。” 后边还跟着护卫的一小队神武卫,两人行在前头虽也隔了有一段距离,但苏言没有想到谢白这么收礼近乎有几分迂腐的人会这般直接伸手过来握着他的。这么握着,苏言被吓了一跳,自己的手居然冷到了这程度了。 谢白是个读书拿笔的人,苏言之前一直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这手十分素洁好看。如今握着自己的手时,苏言才发觉谢白的手,比自己想的要宽大厚实许多,把自己的左手完完全全包裹住,食指指节处有些执笔留下的茧子。 “殿下莫怕。” 苏言垂着脑袋,听到旁边谢白沉稳的声音传来。“天大的事情臣自会替您顶着。” 第83章 破局 83、破局 谢白握紧了元嘉冰冷得吓人的手, 今夜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深恨自己如此位低言微, 对于如今诸多事况难以干涉而感到无奈, 甚至痛恨自己。 “阿白你在想什么?”元嘉抬起头看着谢白, 面上露出些慌张的神情。“这般不说话的模样着实有些瘆得慌的。” “没有,之前有些一直懒于去做的事情,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必要。”谢白调整了面上的表情,淡淡一笑, 安抚元嘉道。 皇家的营帐驻扎在山下,谢白一路都没有放开元嘉的手。直到到了木扎前边有神武卫迎到前面来迎接, 元嘉稍稍使劲才把手挣脱出来, 似乎觉得当前两人过于亲密的模样有些不妥。 因为北卑大皇子与嫡公主都没有找回来, 整个大营都处于戒备状态,此时哨前迎过来神武卫举着火把认出来人以后, 惊呼着“元嘉殿下回来了!” 谢白才刚刚把苏言从马背上头扶下来,随行在大营当中的侍女便簇拥过来, 拿毯子裹着浑身湿漉漉的元嘉,两人此时隔了些距离,元嘉回看谢白, 带着些许询问的眼神。 “殿下先去休息吧, 剩下的臣会禀告的。”谢白对元嘉道。 元嘉有些犹豫,看着谢白态度如此坚决, 最终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任由成群的侍女簇拥着自己回去休息的营帐去。 皇帝的大营灯火通明, 周遭的人被尽数屏退, 徒留谢白现在皇帝面前陈述今夜搜寻过程发生的情况,全过程坐在座上的君主的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即使听闻了李祁的死信,仍旧保持着为君者的镇定。 “你说你们先找到了元嘉,之后才发现大皇子身死?”皇帝挑了挑眉头,审视着谢白问道。 “是的,陛下。”这是谢白的陈述当中唯一与事实相违背的地方。说到此处,谢白恭敬的垂首,仍保持镇定。 当时元嘉说的时候,在场只有宋傒与郑成珏。看似事情只差了那么一丁点,但事态会差上许多。若是元嘉单独待着那儿,会给有心之人造成可乘的机会。 “朕记得你之前被卷入到吕通的案子里头,才不过是刚刚从梁间回来,如今工部尚未安排新的应该还在家中赋闲才是。为何今夜会出现在这天子山猎场当中呢?”能坐在这位子上头这些年,皇帝自然也不是糊涂到什么程度。不管如何说谢白的出现都显得有些突兀。 “陛下,平日北衙南衙各司其职,天子随行本应北衙神武卫护卫,南衙只随东宫指挥。而今日京中急促调遣南衙羽林卫出城前往天子山中,时态自然已是十万火急了。学生虽如今只不过一介宫学弟子,并无确实的职务,只道所所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