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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只有你和芙蓉两个人,随意一些也无碍,但是如今大郎君回来了,当然不能怠慢。说起来,今日怎么不见芙蓉?” 秋菊慌了一下,赶紧稳住,说道:“她出去打水了,jiejie若是找她,我这就叫她回来!” “不必。”送饭婢女连忙拦住,她朝正屋桌上那套天青色的茶具扫了一眼,嘴边倏忽绽出些许笑意,“我就是随口问问,哪用你特意来寻?既然饭已送到,我就先走了。” 送饭婢女走出屋子,看到萧景铎站在廊下,她殷勤地对萧景铎问好:“奴见过大郎君,大郎君安好!” 萧景铎点头,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到萧景铎对自己态度这样好,送饭婢女心中更加开怀,她步履轻快地走出清泽院,出门前还细心地关上院门。 萧景铎唇边的笑意更深,秋菊走到萧景铎身边,不解地问:“郎君,我按你吩咐的做了,她果然没有起疑。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那套天青茶具染了天花,我们为什么还要留着,甚至要换一套一模一样的摆在外面?” “茶具没有换,昨日也没有发作下人,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啊?”秋菊张大嘴,“说明了什么?” 萧景铎揉眉,他怎么这么笨,居然指望起秋菊来。萧景铎只能说得更通透些:“若我们发现了茶盏中有东西,必然不肯继续用下去,可是如今我们换上了另一套一模一样的,在吴君茹眼中,她只会以为这是同一套,以她那自视甚高的性格,一定觉得我没有识破她的计谋,喝下了种有天花的茶水。” 萧景铎笑了笑,颇有些讽刺地说道:“等着吧,这个侍女很快就会和吴君茹禀报,想必用不了多久,吴君茹就会封锁清泽院,全心全意地等着我病发了。” 秋菊似懂非懂:“郎君,那套染了天花的茶具该怎么办?这种东西晦气的很,我们还要留着吗?” “当然要。”萧景铎笑了,语焉不详地说,“我要留着,给吴君茹送一份大礼。” 秋菊点头,她没意见,都听大郎君的。萧景铎处理好侯府的事情,就要动身去忙城外的正事,出门前,他对秋菊吩咐道:“我这几日都要出门,你小心看着芙蓉,不要让她跑出去,其他人也不要放进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诺。” 第30章 瘟疫 萧景铎从侯府出来后, 直奔城南。 昨天身边跟着下人, 他不好细查, 现在没了不相干的人, 萧景铎也终于能施展开手脚。 他先去了余翁家里,余翁就是昨日他救下的老人家,萧景铎作为医者, 自然要去探查病人的情况。余翁病情还是老样子, 但好在没有恶化,萧景铎忧心不已, 但余家其他人却喜出望外, 不住对萧景铎道谢。 把脉之后, 萧景铎询问余娘子:“余翁这几日行动可有异常?” 余娘颦着眉想了想,最后摇头:“我也不知, 祖父这几日和往常一样,我也不知他为什么会染病。” “和往常一样?”萧景铎追问,“他寻常做些什么?” “祖父天一亮就起身,先是出去打水,等祖父打水回来后我就开始做饭, 饭后阿父等人出门做工,祖父留在家里,要么出去和人聊天, 要么在家里做些琐事。等天黑之后, 我们吃了饭, 随便说说话便睡了, 祖父这几日一直如此,我并不曾注意到有哪里不一样。” “阿翁这样大的年纪,还每日出门挑水?” “我们也说过,以后让我弟弟去挑,但是阿翁执意不肯。郎君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许多人家共用一口井,清早在井边能碰到好多熟人,大家总会停下来说一说闲话,这也是一天最重要的消遣之一。我们以为祖父舍不得这些老熟人,这才依着他……” 萧景铎又问了许多,余娘都一一作答。余翁每日的行程极为普通,听起来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萧景铎也拿不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好将此事暂且搁置,继续查访其他人家。 他在城南待了一天,直到宵禁时才踩着点回府。一回到清泽院他就将自己锁入书房,仔细梳理今日听到的消息。 这几天不少人都病倒了,症状大体都是突发高热,四肢乏力,身体好些的能熬十来天,但是更多的人连七天都熬不过,更诡异的是,死后一些人身体上会出现黑色斑块,远远看去,就像什么人的手印一般,诡异至极。这种疫病来势汹汹,好在目前只发生在城南,长安其他地方还不见到这种怪病。但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迟早整个长安都会沦陷。 萧景铎脑中灵光一现,他隐隐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却一时想不出来。萧景铎知道着急只会坏事,他干脆闭上眼,细细回想自己今日的行程。 萧景铎脑中的思路越来越明确,他睁开眼睛,执笔将城南的路线画在纸上,到最后,他突发灵感,在家中有病人的人家上点了个黑点,一同标在地图上。 等画完之后,萧景铎看着自己随手绘制的地图,敏锐地发现黑点非常集中,以四合之势围在一个中心点上,萧景铎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中心,心中恍然大悟。 那里是一口水井,怪不得,原来这种瘟疫是通过水井传播的! 萧景铎霍然站起身,连忙去拿医书,既然知道这种病通过水井传播,那接下来就好办的多了。 萧景铎快速翻看了好几卷医书,最后无奈地发现,许多常见的靠水传播的瘟疫,并不会让人死后出现黑斑,换言之,他还是找不出这究竟是什么病。 萧景铎难得地感到头痛,可是余翁却等不得了。余翁本就年老体弱,染上这种怪病后愈发虚弱,萧景铎之前给他开了一张调养的方子,虽然无法治愈,但好歹能让他的病情不再恶化,可是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余翁已经撑不住了。 萧景铎无奈地叹气,他只好拿出赤热方,仔细研究了一通后,打算明日拿给余翁碰碰运气。 第二日一大早,余家的门就被敲响,余娘连忙跑过来开门,看到来人,她惊喜地喊道:“萧郎君,你这么早就来了?” 萧景铎对余娘行了个问安礼,道:“我来看看余翁。” “郎君快里面请!”余娘连忙让开,然后扯着嗓子大喊,“阿父,阿翁,萧郎君来了!” 余家众人都跑出来和萧景铎问好,萧景铎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然后就快步往余翁屋里走:“余翁状况可好?” “我们按郎君说得给阿翁喂了药,本来好好的,昨天半夜阿翁却突然发热,到现在都还没退烧,萧郎君,这可怎么办?” 萧景铎给余翁把了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萧景铎站起身,一回身就发现余家的人都挤在屋子里,眼巴巴地望着他。 余家只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