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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前我一直没能找出答案,可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杀害杨立聪的凶手根本就不是导致姚君三人被逼自杀的原凶,这两个案子根本就是两个凶手!” 这就很好说明了这个时隔一年的时间差距。 因为造就三起服毒死亡案的凶手,与一年前的杨立聪溺亡案的凶手,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人。 第一个凶手杀害了杨立聪之后,即便当时知道了那一夜有四个目击者,第一个凶手也没有起了杀心,因为第一个凶手知道四个目击者充其量也就目睹了谋杀的过程,被害者与行凶者却在那个情况下,根本就无法辨清相貌。 即便四个目击者在隔日知道了杨立聪被溺亡一事,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第一个凶手行凶的那一个暴风雨的夜里,但那又能如何? 他们四人连受害者都是第一个凶手丝毫没有隐藏抛尸,而是大大方方地将杨立聪的尸体移回莲花客栈,让杨立聪溺亡案可以第一时间让世人知晓,在第一个时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由此可见,第一个凶手行凶的原因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凶手是有目的的杀人。 另一个是,凶手是为了某种形式而杀人。 第一种可能性的目的,可以是为情、为财、为仇而引起的泄愤作案。 第二种可能性则更令人毛骨悚然,形式可以有很多种,像苗寡妇被杀案牵扯出来的叶氏宗祠五行德祭,为了某种信仰而作案。 这后一种作案的凶手的血都是冷的,那样的凶手都只是为了信仰而狂热,在他们眼里,没有善恶之分,没有生死之分,有的只是荣幸与献祭。 阴十七说到献祭的时候,姜大朋打了个寒颤: “被抓去献祭了,还要感到荣幸?” 阴十七道:“何尝不是呢?你以为那些暴徒是随便拉着人杀的么?他们也是很讲究的。” 讲、讲究? 姜大朋又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跟前的阴十七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呢? 说阴十七心善吧,真的是心善得不得了,要不然怎么会因着林涯就住在隔壁客房,阴十七听到动静却没有及时伸出援手而弥留查案呢? 可有时候吧,他与阴十七的相处时间也不长,但在阴十七身上,或者说在阴十七说过的某一句话里、某一个瞬间的神态,那种表达出几近冷血的默视,又让觉得胆颤心惊。 就像此时此刻! 纪光发也不由重新看待起阴十七来,见阴十七神情自若,说着暴徒很讲究地挑选着献祭人选,脸色却是一片平常,连语调都平平稳稳地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惊。 这个人……骨子里其实也有冷血的一面吧? 他不敢肯定,只是觉得他不该惹恼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擅长推理出各种来胧去脉的聪明人。 姜大朋与纪光发同时再次沉默了下来。 阴十七也感到了她说出最后一句话后,这两人看她眼神的变化。 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也没有受伤或波动的感觉。 她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想掩饰。 自从那个开端开始,她便知道了自已的骨子里,其实也有连自已都齿寒的另一面。 这一面大概是个阴暗面。 倘若可以,她希望这一面永远也不要出现。 可隐隐地,她又觉得这次回到燕京,这个隐匿在她身体深处的阴暗面,极有可能会被激发出来。 那么会是怎样事情,或怎样的人,能激发出她这一面阴暗来呢? 像是个噬血的暴徒,她竟然有着隐隐的期待。 阴十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来。 这一抹冷笑让一直关注着阴十七的姜大朋、纪光发两人同时又抖了抖。 阴十七不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觉得没要必要在这一点上多说什么,她敛起笑容,继续说案情: “一年的时间差,是我做出前后相隔一年的两个案子为两个凶手独立作案的结论,你们谁有异议,都可以提出来,或者有疑惑,我也可以为你们解答。” 再沉默了一小会儿,姜大朋刚想开口打破这种安静的气氛,叶子落到了。 叶子落踏入纪光发家的正屋门槛,便直接往阴十七的身边走去,很自然地在阴十七与姜大朋之间的空凳上坐了下来: “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事物。” 阴十七心中早有了准备,可当听到叶子落这样确切地说出结果,还是让她微微蹙起了眉: “我也一样,三藏寺完全没有发现……我觉得,应该是有什么让我忽略了,或是有什么刻意在躲着我,因为早听到了风声……” 叶子落道:“难道还是在莲花客栈里走漏了消息?” 阴十七摇头:“应该不是,而是有人早料到了我迟早会找到那里,所以早有准备,几乎是在我到达三藏寺的时候,便已进入了那人早早为我备好的表象。” 倘若事情真如阴十七所料,那么或许她该庆幸,那人并没有设下一个致命的阱陷给她跳。 叶子落道:“你觉得是凶手?是那个送给你四方木盒的人?” 阴十七道:“极有可能。” 叶子落身为阴十七的护卫,他自然时时以阴十七的安危为首要。 听到阴十七这样俐落的应答,他便觉得阴十七该也料到了某种危险。 而很显然的,这种危险很幸运地并没有降临。 他不管凶手是怎么想的,他都觉得这种危险并没有真正的过去。 叶子落道:“往后再有天大的事情,我也得跟在你身边。” 不容拒绝,没有商量余地,完全一副就这么定了的口吻。 阴十七只是一笑,并没有反驳叶子落的决定。 毕竟她再伟大,大概也没有伟大到用自已的性命去破案。 余佳丽那件事情不同,她会用性命去救余佳丽,那是因为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且还是一个仅九岁的女孩儿,她无法默视,无法不心软,无法不去冒险。 但经过那一回之后,她也想了很多。 她想,展颜会因为她不顾已身性命,拼命去救人而生气,其实是有道理的。 事后回想,她觉得当时大概就是一种如同中了蛊的冲动吧。 可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为了救余佳丽的性命,她两次奋不顾身,都是展颜救了她,可最终余佳丽还是死了。 林涯一事,她何尝不是又冲动了? 这样的冲动在她往后的人生里,或许还有许多。 她藏在身体最深处的阴暗面,她也没打算去压制。 不管好与坏,那都是她。 心善拼了性命去救人是她,说着连骨血都是冰冷的话也是她,她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