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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之人不是双手沾满血腥,便是得了失心疯的狠人。 一进牢狱,除了期间有个病痛无人管之外,要是被牢里的哪一条疯狗咬上一口,那还不得死在牢里,那会谁会去管,不过是草席一卷乱葬岗一丢的事情。 花自来让衙役潜入百姓中散播流言的时候,衙役还十分不解地悄声问道: “花捕快,我们衙门的牢里可从来没有这种管理不当,而引发犯人互咬相杀的事情,你这要是让吕典吏听到了,他老人家可是会不高兴的!” 花自来一听,顿时哭笑不得,敲了一下衙役的脑袋后,也低声回道: “你小子想太多了!便是知县大人再公正清廉,那每年不是还有那么几个不懂事的混蛋往咱县牢里钻么!再说了,这人吃五谷杂粮,正常过日子的百姓都会生病,在牢里那就更容易得病了,得的往往还是重病,你想想,每年牢里熬不过苦难日子而自杀或重病不治身亡的例子还少么?” 衙役恍然大悟,想说花自来说得太有道理了,还没等他奉上敬仰的眸色,已被花自来一个虎掌呼在后脑门上,催他赶紧办正事去。 这一去,流言再起。 杨老伯细细听着,又细细想着,不到片刻,他便再也受不住眼睁睁地看着芳大娘这般受折辱,更无法想象芳大娘到了牢里,还得面对一个意外身亡的可能。 心中虽明知这一切是花自来搞的鬼,但杨老伯已无瑕旁顾,他迈着踉跄地步伐找到了为首的花自来,一把跪下去便道——差爷!小民愿说! 先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再安个罪名下去,然后散播流言引得百姓怒而愤起,最后再放出芳大娘入牢后最有可能的下场,这样的法子不过是利用了杨老伯与芳大娘之间难以割舍的血脉亲情。 想到这一点,花自来便不禁开口问起阴十七: “你是怎么知道芳大娘与杨老伯有血缘关系的?” 阴十七道:“猜的。” 花自来道:“猜的?” 阴十七见花自来双眼中写满了不相信,更不满意她这样敷衍的答案,想了想索性解释得更清楚些: “一,就杨老伯与芳大娘两人的年纪差跑来看,倘若有血缘关系,那么父女是最大的可能; 二,余光年夫妻是从水月村出来引外来人进村的人,而女鬼亥时唱戏就在余光年家,最先传出来的人便是杨老伯与芳大娘,为的是引人注意,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这三家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三,杨老伯家与芳大娘家的院门贴符方式一模一样,显然是一人所贴,这表明他们的关系不差,并不是外间传言的各不理睬,越是如此,我便怀疑他们,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隐藏什么?” 花自来愣愣地道:“所以?” 阴十七两手一摊:“所以我就让你试试喽!” 花自来很快反应过来:“那要是错了呢?” 阴十七阖上轻启的唇,她慢慢紧抿成一线。 是啊,要是错了呢? 那么芳大娘便是无辜的,受的便是无妄之灾!(。)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化骨 以前的阴十七即便想到了这样的法子,她也不会说出来,更别说去用。 可如今正如展颜一语道破,她已不再是从前的阴十七,她变了,变得心肠硬了些,变得不再全然地心善顾及,变得只为了某个目的,便可以不惜伤害到他人为代价。 阴十七没有回话,气氛在这一刻因着她低落的情绪,而变得凝重。 花自来也很快再转了个弯,展颜与阴十七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不过是慢了些,所以想到之后,他突然有点不敢去对上展颜的眼。 展颜这会的视线已明确从阴十七的身上转到花自来的身上,那责怪的意味十分浓郁,冰楂子已变成冰箭,嗖嗖嗖地向他射去。 花自来死活侧着脸,努力将坐在他左侧的展颜忽略掉,可展颜的气场太过强大,那冰箭也像是不要钱地砸来,他已经僵着身子梗着脖子好半晌了,都快顶不住了! 花自来霍然转向对座的阴十七,看着她像是汇报最新结果似的说道: “杨老伯承认了,芳大娘确实是他的女儿,两人都是水月村人,与余光年夫妻一样,都是今年排到出村诱外来人进水月村的人!” 展颜也转开视线道:“余高与余大发也说过,今年除了余光年夫妻之外,确实还有另两人被排到,还有余佳丽曾闹过要跟余光年夫妻出村,但徐姐没同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展颜将余高、余大发所说的事情挑重要的说了一遍,最后说起余关: “让我好奇地是,余佳丽现今明明没事,余关却让我救她的命。” 阴十七心中一跳,她想起了那个诅咒,展颜刚刚自余高、余大发嘴里了解到的诅咒: “难道与诅咒有关?” 展颜与花自来同时看向阴十七,阴十七微白的脸色慢慢沉着下来,她开始述说着自余佳丽那里听到的所有关于诅咒的事情。 花自来听后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真有这般离奇的事情?” 展颜与阴十七却在脑海中同时反驳花自来的话——怎么会没有? 没遇到不代表没有,何况阴十七能看得到死者亡语的异能,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离奇的事情。 展颜冷静地想了想,很快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的源头: “余珍绘是余佳丽的曾外祖母,是余家受到诅咒的三代长女的先祖,按道理没理由会下这样歹毒的诅咒,无论是余娇娇、余菲、余佳丽,她们都是余珍绘的后代子孙,她下这样的诅咒,无疑是连杀了自已三代子孙的刽子手,倘若没有天大的原因,谁会这般狠下心肠去诅咒自已的嫡亲血脉?” 阴十七道:“显而易见,所有灾难的源头就在余珍绘那里,只要弄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便能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本该是慈母的妇人一反常态,不顾嫡亲血脉,下那般歹毒的诅咒。” 可惜余佳丽并不和道原因,余高、余大发更是只知道诅咒的皮毛,甚至不如余佳丽知道的详细,想想也是,余佳丽毕竟是余家受到诅咒的三代长女最后一代,便是大人们再瞒着她,她旺盛的好奇心也驱使她去找更多的真相,何况这件事情还是事关她的性命。 阴十七问:“展大哥,你刚才说余关求你救佳丽一命,那他可有说为什么?” 展颜道:“余关没说明白缘由,但他说了另一件事情。” 花自来现在整个脑子里已经被诅咒二字占据个满满的,向来最怕这种巫蛊之事的他很快浑身寒毛齐立,有点昏沉地听着展颜说起余关所吐露了一些余家秘辛,这秘辛还是关于余家受到诅咒的三代长女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