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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点无数,且隐藏极深。但即便如此, 可以称得上大据点的也只有九个。 一次被毁三分之一, 这怎么可能? 这其中还不包括那些小据点, 小据点都是无关紧要,几乎每隔不久都会有据点被捣毁。魔教从不在意,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就是了, 要多少有多少,在这一点, 魔教经验丰富。 但其中绝对不该包括大据点。 不仅是顾沧海心中极度震惊,其他人也是如此,管家感觉到这边的情况赶来, 刚好听到那人的话,脱口而出,“不可能!” 魔教在江湖立足数百年, 还未曾发生过一夜被覆灭三个大据点的事情。 顾沧海收敛了心中惊讶,面上恢复镇定, 他挥挥手, 示意带那人下去疗伤。 他来到窗前,推开残破的窗户,管家看到那破了个大洞摇摇晃晃的窗户, 垂首道,“明日离开前老奴让人把它换了。” 顾沧海摇摇头, 看着外面浓黑的夜色, 夜色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一样的深邃不见底,他声音低沉,表情看不真切,此时的他,与寻常出现在人前的仁义庄主截然不同,整个人都带着黑暗的气息,眼角眉梢都发生了微妙的改变,邪恶又恣肆。 “你还不明白吗?不会等到明日的,那些人根本没打算让我们回去。”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 什么共商大事讨伐魔教,不过是全武林一起给他的设的诱饵,知道有这个由头在 ,他一定会来。 而且还不会引发怀疑。 “什么?”管家愕然抬头,即使是刚才听闻大据点被捣毁三处也没有让他如此失态。 顾沧海依旧看起来很平静,明明形势对他非常不利,危险可能在下一刻就会到来,他也没有慌张。顾沧海勾起唇角,语气意味不明,“本座总以为已经高看了我的好女儿,没想到到头来依旧是低估了她。” 这里面要是没有他的好女儿的手笔,他就从此不姓顾! “大小姐?”管家皱眉重复了一句,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四个字。 “众叛亲离!” 连亲生女儿都背叛了他。 而且他们在正道之中不是没有其他卧底,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人传出消息,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被发现解决了,或者……叛变! 管家自然不希望是后者,对他们来说,那些人死了远远比背叛要好。 “教主――”这个时候管家渐渐反应过来,养尊处优了数年因此迟钝的感官重新苏醒,他感觉到血液里的某种力量在缓缓流淌,他毫不犹豫单膝跪地,高声道,“尊听教主圣令!” 与此同时,顾沧海居住的院子内外所有人也都同时单膝跪下,恭顺的垂下头。 “尊听教主圣令!” “尊听教主圣令!” “尊听教主圣令!” …… 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出很远。 天火门的正厅内,灯火通明,不同衣着的弟子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却极安静。首座之上坐着有数人。 每一个放到外面,都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人物。 同一时间,他们都微微抬起头,看向同一个地方,眸光凝重。丁先生展开折扇,动作潇洒的扇了扇,“盛名之下无虚士,看来我们的仁义庄主已经发现了。” 他语气状似调侃,与平日说笑也没什么不同,但面上却无一丝笑意。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一个方向,广袖青衣,配上她清丽的面容和疏离的气质,越发显得不似凡人,此时的她比白日的形象还要冷上三分。 不过在场的人都能够理解,毕竟如今他们正在对付的目标正是她的亲生父亲,哪怕他作恶多端,与她本身又有血海深仇。然而血缘关系无法抹掉,心情不好完全正常。 她如果表现的如无其事,一点也不在意,众人才会觉得心寒。 毕竟一个连面对自己生身父亲都无动于衷的人,你还指望她在意什么? 现在这样才是正常表现。 顾长安左右分别坐着秦炎和陶笛,秀倾颜这样的非武林人士被保护在其他地方,而喻仁兄弟则是去接人了。 “来了。”她突然开口,声音寒凉如玉。 什么来了?其他人冷不丁听到她说话,一时摸不到头脑。 顾长安没有解释,看向门口的方向。 秦炎唇角含笑,端着一杯清茶,置身事外,本来该与无关人员一同保护起来的还有他一份,不过被他拒绝了,在证明有自保能力后,他就留在了这里。 其他人也都随着顾长安的目光看向门口的方向,不一会儿就知道她说的来了是什么意思。 “……肖庄主?!”丁先生霍然起身,手里的折扇掉了也不自知。 其他人的反应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 作为昔日和顾沧海齐名的人物,这里的人大半都和他有交情。后来他痛失爱子,黯然隐世,也都遗憾不已。 肖云深大步进来,十年不见,他变化不小,身上锋利如剑的气势不见了,变得内敛。但这并不说明肖云深武艺退步了,看在场不少人复杂难明的表情就可以窥得一二。 “丁先生,”等肖云深完全走进来,对着认识的人一一打了招呼,其他人的表情更复杂了,但也隐隐有些欢喜。现在这个时候,己方武力壮大毕竟是好事。 “这是……”丁先生目光落到肖云深身后的喻仁兄弟身上,他脸色一变,“莫非这是肖庄主的两位公子?!” 他又下意识的看向顾长安,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对方显然是知情的。 顾长安面色不变,一点也没有隐瞒了事情的羞愧或者窘迫,镇定的点了点头。 丁先生……丁先生能说什么?比起亲近的长辈,他们显然没有对方值得信任。 肖云深叹了口气,但难以遮掩他眉间的喜色,“正是犬子,我也是刚知晓他们尚在人世。” 同时也是刚知晓害得他们父子三人分隔十年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兄弟。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不妨碍丁先生自行脑补。 对方出现在这里显然就代表一种态度,更何况,两个儿子隐世埋名,活着却不敢与父亲相认,这里面没点隐情故事都不会有人相信。 “莫非……”丁先生试探道。 肖云深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丁先生看向肖云深的目光立马充满同情,说起来,在场之中除了顾沧海的女儿徒弟,就数肖云深被坑的最很了。 看懂了对方的目光,肖云深嘴角一抽,却没法解释,也无从解释,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行了,”在场的人从他们的对话中大致弄懂了事情缘由,芙蓉夫人例行与丁先生对着干,打断他们的对视,“还是讨论一下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