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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如瑾拿过他手里的簪子,挣开怀抱,将玉簪送去了首饰盒里。 第53章 刘承继骑着马从队伍的最后边儿往前走去,马蹄子踩在干硬的路面上一阵哒哒之声,声音并不算大,混在一片马车驶出的噪音里也不明显,但坐在车里的赵月儿却是察觉了,伸出手去,挡车的帘子被她捏着一角微微抬了抬,目光便顺着那一角望了出去。 车厢内除了她只还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小丫鬟生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而活泼。 车门口放了一个小小的炭火炉,煮了一壶热水,小丫鬟刚沏了一盏茶端过来:“小姐,您喝茶。” 赵月儿便恍若未觉一般,目光迟迟没有收回,丫鬟圆儿便举着茶盏静候着,候了半晌一时有些好奇,便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她也没看的仔细,只见了一个远去的背影看着像是怡王府的世子爷。 “真是可惜了这位世子爷这般的身份,却是不知好好上进——” 小丫鬟性子活泼一时心直口快,便将别处听来的话随口说了出来,可是一抬眼却见自家小姐放了帘子,一双眼睛静静的看了过来,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中也是,却是看着冰冰凉的。 她在赵月儿身边近身侍候了两年,原也是话多的,只是往常时候便是她吵闹一些小姐也不责怪,惯常由着她的,这会儿不想小姐忽然就翻脸了,生是吓坏了,手中的茶盏一晃,热茶洒了一半在手上,疼的脸都白了,却死死咬着唇没敢出声。 “小姐恕罪……奴婢犯上妄言了。” “既知是犯上,便不该妄言。” “是,奴婢知错了,以后不敢了。”圆儿手里的茶盏还托着,身子便伏了下去,脑袋刻在车厢底板上,砰砰的响。 赵月儿拿起手边的书卷翻开,目光落在上面,静静看了片刻才开口道:“行了,收拾了吧。”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将底板上的水渍擦了干净,而后净了手又从新沏了一盏茶…… —— 刘承继骑着马路过晏如瑾的马车,走的近了见得毛团正趴在上面,这家伙把脑袋钻进了车厢,只露了个毛茸茸的屁股出来,屁股上边儿尾巴还一摇一摇的。 刘承继跟着马车走了一会儿,晏如瑾原本并不知晓,半晌后听到了窗外就在近前的地方,有马儿喷鼻的声音,这一留神才才又听到了近前的一道马蹄声,却仍旧没有在意,只当是随行的侍卫,可是过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若是侍卫怎么贴的他们马车这般近? 晏如瑾将帘子掀起一点朝外看去,入眼的便是一身熟悉的衣裳…… “喂!” 晏如瑾小声叫了一声,刘承继正要底下腰忽见得里面伸出一只素手来,手上托了个大桃子。 刘承继看着桃子也看着那只手……小心的将桃子拿了起来…… 手上拿着桃子,刘承继弯下腰来正待开口时,薄薄的帘子后头,又传出了晏如瑾压低了的声音:“你去吧,别跟着了。” …… 弯下去的腰顿时就僵住了,半晌他直起身来,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驱马上前几步,低头看了眼车厢外头那个摇的欢快的尾巴……忍不住一脚过去,毛团叫着就滚到了车下。 晏如瑾手上拿了一块糕点,正想着喂给毛团吃时,就见倏地一下,毛团便没影了,接着外头就是一阵“汪汪”的叫声。 晏如瑾也不知道毛团又被刘承继踢了,只当是见了他,跟着跑了呢,只是刚这般想着,便觉得马车一晃,而后毛团便又钻了进来,晏如瑾见它头顶上沾了两根枯草,便探身过去给它摘了,抱它整个进了车厢,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身上的灰…… —— 这第三日只走了大半日,吃过午饭后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北山猎场。 北山的山腰之上,有一座□□时期所建的行宫,雄伟的建筑掩映在茂木丰草之间,站在山下只看得见一鳞半爪。 行宫建在半山腰上,没有修车道,只有徒步能走的一条羊肠山路,弯曲盘绕着通向山腰。 山路有些难行,男人们还好,只是这些女眷便走的有些吃力了,原本是可以乘坐步撵的,只是皇后娘娘没坐,旁人只是不敢,夫人小姐们便硬撑着,晏如瑾倒还好,毕竟在边城时也算是吃过些苦,身体相对结实一些。 因担心毛团惊扰到别人,晏如瑾便慢走了几步,落在了队伍的最后边儿,不想,尚没走出多远时便见得毛团窜进了一旁的草木中去没了影子,晏如瑾叫了几声也不见它回来,一时不免有点担心,却也无法。 “累了?” 晏如瑾一转头是刘承继从后面走了过来,她摇摇头:“不累。” 刘承继见她落在队伍最后边儿便只当她是累了,二话不说便上前两步蹲了下来。 晏如瑾本是要拒绝的,可是忽然的,眼前这一副画面让她想起了他们去边城时,在野山口里的情景,当时车坏了,马又丢了,她脚疼得实在是走不了了时,他就是像现在这样一般蹲在了她身前,其实那时候他也是娇生惯养的,并不如现在这般结实,没有眼前这般宽厚的肩膀,厚实的脊背…… 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她趴到了刘承继的背上,刘承继便托着她站起身来朝前走去。 趴在刘承继的背上低头看着脚下的山石路,晏如瑾忽然开口道:“阿继?” “嗯!” 晏如瑾释怀一般的道:“算了,我不计较了。” 刘承继脊背一僵,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一时沉默没有言语。 晏如瑾自言自语的道:“虽说你仍旧没有那么好,很多时候你不顾人,惹人难过,可不管怎么说你肯蹲下来背我,就比前边儿那些男人要强上许多,你再差也比旁人好,其它的坏毛病,臭脾气,我认了,毕竟我也没有那么好。” 两个人的脸颊贴在一起,走动间轻轻的磨蹭着,忽然这种亲昵的感觉便如此刻贴在一起的不是脸颊,而是两颗柔软的心脏一般。 刘承继一直都没有出声,静静的听着晏如瑾轻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听得心头guntang之时,竟是又听得她画风忽的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起来道:“虽说以前的事便算了,但是以后不行,你若是再敢粘一身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等晏如瑾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