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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想法,从古战场边缘开始,一点点探索过去,其中也不乏一些幸运儿得了好东西。当然,有人挖宝贝,也就有人冲着那些挖宝贝的人去,宝贝总是有限的,与其赌这个运气不如找几个陨落在古战场的短命鬼,拿了人家家当就走。或者,也有人不介意把其他人变成短命鬼。 所以现在这片古战场中不光是剑气杀人,戾气杀人,人也是不愿意饶过其他人的。 邵令容脸色苍白地半躺在古战场干冷的地上,身上流出大片鲜血,看上去奄奄一息。 就在这时,旁边似乎有一队人经过,邵令容躺着用余光打量了他们一番。 一个极为高挑的女子走在最前面,在这等天寒地冻的地方居然还穿了件金色裙子,她给身后一个看上去颇为苍白的女孩儿挡着风。那女孩儿的身后则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满脸憨傻,女的脸上裹着黑色面纱,看上去都是普通人。 除了这个金裙的女子气息有些古怪之外,其他人明显不是修行者。 邵令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哀声道:“道友请留步!” 一般若是对方有一点迟疑地停下步伐,那邵令容就会声容并茂地向对方讲述一段自己的凄惨经历,比如说她找到了一个无上至宝,但是被人觊觎,然后她机智地逃脱敌手,最后伤情发作,无力地倒在此处等待救援。 这时候对方一般会贪心无上至宝,然后落入她的陷阱,反被她所杀。 但是今天遇上的人似乎有些奇怪,那一行四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邵令容顿时傻在原地。 龙淮话还是说得不怎么流利,她问道:“刚刚那个人在叫什么?” 云青笑着说:“没听清。” 她身后的胡寒眉冷笑一声,阿芒一脸迷惑,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 邵令容怎么会就这么放弃!这么多年来,她躺的地板比坐过的椅子都多,如今也算是散修间小有身家的人了。于是她耐心地等了下去。 终于,过了不一会儿,她身边就经过了一个带着火红面纱的男人,那男人穿了身颇有异域风情的长斗篷,只露出一双极美的丹凤眼,眼中是妖异的深碧色。 “救命啊!”邵令容看着那双眼睛就顿时感觉心驰神往,立刻喊道,“求你救救我啊!” 那男人没有看她一眼,正打算直接走过去,然后邵令容就看见他胸口的斗篷蠕动了一下,冒出来一个小女孩儿。 “你怎么了?” 这女孩儿窝在他怀里,被他用斗篷仔仔细细地裹上了,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她梳着齐耳短发,约莫只有七八岁,一脸天真无邪。她看了看邵令容,发现她受伤了,于是伸手去拽那男人的衣领。 “凤仙,救救她吧。” 邵令容觉得这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一颗鲜嫩多汁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吃下去。 “我……”邵令容觉得自己被美色诱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对方竟然还是一个屁点大的小孩子,她真是太没出息了。 那个男人伸手把小女孩儿按进自己怀里,深碧色的眼睛极冷,他看了邵令容一眼。 “滚。”一声厉呵如奔雷般在邵令容脑海中炸开,邵令容顿时神魂动荡,七窍流血。 那男人接着向前走去,他怀里的孩子终于又忍不住冒出头来了,她问道:“凤仙,你救了她吗?” 碧眼的男人一边走,一边温柔地朝她笑了笑:“吾凰,你也到了该自己分辨真假的年纪了。” 第一百零五章 生不逢时,三方相遇 冰岩怪石,烈风呼啸,一眼看去,整个古战场苍茫无边。风吹起地上的尘土,天色阴沉昏暗,行走在古战场中只能看清自己脚下不远的地方,别处全是昏暗苍茫的色彩,模模糊糊地混成一片。 在这片暗沉沉的天幕下,赤红色的僧袍显得尤为明显。 几名僧人走在古战场中,为首一人穿的僧袍边缘镶了金丝,他瘦骨伶仃,颧骨突出,额上生着常年跪拜形成的突起,容貌虽然有些吓人,但神色慈祥和蔼,让人看了就有种亲近之感。他身后跟着几名年纪轻些的僧人,赤色僧袍边缘却没有那点金丝,他们均是慈眉善目,温和可亲。 这一行人看起来走得不快,但实际上却在几息间就赶上了走在前面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停了脚步,回头看着这些和尚,他戴了斗篷,裹着面纱,仅露出一双妖异的深碧色眼睛。 老和尚拨弄着手里的念珠,和善地笑道:“凤仙尊为何行色匆匆?” 被称作凤仙尊的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冷地看着他们道:“觉寅大师为何鬼鬼祟祟?” 他的斗篷晃荡了几下,立马又被他按了回去。 “贫僧心中坦荡,并无半分鬼祟。”觉寅笑道。 凤仙不屑地看了他和他身后那些和尚一眼,道:“是了,大师你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跟了我们一路。” 觉寅诵了声佛号,竖掌道:“凤仙尊想必是有所误会,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希望凤仙尊能与我归灵寺平心静气地谈谈。” “吾凰已经与你们谈过,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凤仙眼眸中没有半点温度,他的斗篷又晃荡了几下。 “火凰年纪尚幼,思虑尚不周全……” 凤仙眼中杀意一现:“闭嘴,吾凰还轮不到你们归灵寺来说教。” “你们要谈什么?”他怀里的火凰终于挣了出来,因为用力太大,脸都涨得通红,她严肃起来的样子看起来也分外可爱。 “见过火凰。”觉寅见了她立刻微微垂头,他身后的和尚们也都低头行礼。 归灵寺这么多高僧都对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恭恭敬敬,看起来实在是滑稽,但实际上整个佛道中在地位上能稳压火凰一头的,也不过佛道圣者一人而已。 火凰想了想,对觉寅说道:“你说有事要同我谈,可是眼下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如等我回了眠凤廊你们再来找我吧。” “火凰,战乱一起,雪山将乱,苍生涂炭啊,这事儿一刻也缓不了,还请火凰立即撤兵。”觉寅神色沉痛而悲悯。 火凰露出迟疑之色,她想来想去也不知该怎么答,只好求助地看向凤仙。 凤仙却以深沉的目光回她,低声道:“吾凰,只有你才能决定眠凤廊的一切。” 火凰抿嘴,看上去颇为苦恼:“现在大家都很辛苦么?” 觉寅道:“不止是辛苦啊……火凰可知您一令之下有多少仙道、佛道弟子要以性命相搏吗?火凰可知道您一言之失雪山上便有多少白雪要被染红吗?您高居解忧崖,自有人替您征伐解难,可是您是否想过,那些为您献身之人亦是天地之灵啊!” 觉寅神情哀痛恳切,说到最后竟是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