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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奇大,欲哭无泪的女婢。那女婢极小声的啜涕着,他就站在她面前,哑着嗓门,极是温柔和熙地说道:“原是舌头掉了么?无事,一会便好!” 却本这么说着,他的手中却忽的划出了两根银针,那银针直朝着女婢的太阳xue刺去,几乎是一招就毙了命。更就在那女婢倒地之时,她还听他心有不甘地漫声嘀咕,“真是蠢货!竟被吓得掉了舌头!” 因了这事儿,她回宫后便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便再不去凑周岱的热闹了。 不论是传闻还是一见,周如水对风浅楼的印象都实在太差。若是可以,她倒是不愿与他打交道的。 却如今既是遇上了,她倒也不好退却,白白丢了她们老周家的脸。 遂,就见她一张小脸白净通透,施施然站在树荫底下,清澈的双目弯了弯,明知他会刁难自个,仍是轻轻笑道:“若依少主所言,滑字便是水之骨了。” 她话音方落,风浅楼便是一笑,他缓缓地扬起了下巴,面具之下,斜斜上挑的眼尾隐带着一抹暗红,先是颇为揶揄地轻嘲她道:“你倒不是个拙嘴笨腮的,尚还能认得出本君来!”说着,他的话音便是一顿,妖气十足,颇有捉弄之意地继续追问周如水道:“既如此,千岁可知,鸠字为何?” 闻言,周如水轻轻一笑,她弯下身去,捡起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琉璃弹珠,用手帕揩去了上头的雪,塞回荷包中后,才慢悠悠地答:“若依前例,鸠便是九鸟了。” “却这鸠字九鸟,可有出处?”听她如此作答,风浅楼低低一笑,那笑声颇有几分魅惑阴柔之感。 周如水便知他这是在下套,但也好在她多的便是歪理。就见她乌溜溜的杏眼亮晶晶的,看也不看旁人,须臾,便怪是机灵地回道:“有云,鸣鸠在桑,其子七兮。这般算来,连娘带爷,可不正是九鸟么?” 她的话音一落,亭中原还紧滞的气氛便是一松,皆是轰笑了开来。 王玉溪更是朝她招了招手,颇是惬意地说道:“相邀不若偶遇,这一关过了,小公主便请入席罢!” 与高士同席,本是极大的殊荣。却周如水早已见惯了谢蕴之与王玉溪,这刻,倒未有甚么欣喜之情。至她坐于客位,也只是静静听着众人谈玄,并未借此攀话。 待听及冯樘道:“一年四季,风各有名:春为和风,夏为薰风,秋为金风,冬为朔风。”时,才不免漾出了一朵浅笑,轻道:“如今这春风和刀子似的,还算是和风么?” 她的声音清清朗朗,悦耳至极。 这一问,也惹得风浅楼扬起了眉,他拧起一抹佞笑,忽的,就半真半假地回道:“时令既乱,乃是癫风了。” 说着,便命童子取来桑落酒共酌。 宁川城盛产桑落酒,风浅楼此次借道梁村,便就带了几瓶上好的桑落陈酿,款待旧友。 听风浅楼简明而要的说明了自个的来意与桑落酒的好处,周如水心头一松。再见众人喝得痛快,也不禁就盯着盏中的桑落酒出了神。 第105章 春日风流 只见这桑落酒, 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周如水咽了咽口水,真觉自个的酒瘾又冒出了头来。如此,便也怡然自得地捏起盏低头抿了一口。这入口才知,桑落酒酒质清醇, 绵甜可口, 不觉便真贪起了杯了。 她这贪杯也是不声不响的, 待谢蕴之回过头来, 便见周如水已伏在几上睡着了。彼时,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仿佛笼着一层粉色轻烟,不知不觉,便隐着股撩人的醉意。她那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 更还松松地捏着个空盏不放。这姿态, 直叫谢蕴之无奈一晒, 只得解下了自个的黑裘披风,准备给周如水盖上。 却他才一动作,身侧忽的就伸出了一只莹白玉手, 须臾之间,王玉溪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如画的面上和煦依旧, 温润依旧,甚至微微含笑着说道:“你二人嫌隙未消,还是我来罢!”言讫,便越过兀自怔忪的谢蕴之, 自仆婢手中接过厚衣,轻巧温柔地将周如水盖了个严实。 见此暗潮涌动,众人皆是心照不宣,偏就风浅楼不甘寂寞,他修长的手指按在腰间的短笛上来回游动,忽然,就盯住陷入沉醉的周如水,微翘起嘴角,妖冶地笑问王玉溪道:“这周天骄也是古怪!小小年纪,眉心黑气郁结,常有大事凝心。师兄你道,她哪来这么重的心思?” 他这话音一落,南宫祁就立马接过了话头。他等这一刻已是许久,遂仰头饮了一口酒后,便似笑非笑地睨着谢蕴之道:“莫不是因了蕴之兄那被养废了的蠢阿妹?” 说着,他更是挑衅非常地朝谢蕴之扬了扬盏,意味深长地低喃道:“早我还以为,你父亲的续弦是你们的亲姨母,这日子倒是会好过的。却如今再看呐!才晓得,彼时,你们年岁大了确实无碍,却谢六终是被她捧杀了!娄后再不得宠,周天骄亦仍是独独的千岁,却她两次三番直把天家的千岁当作后院的庶女,便就真不知是她糊涂?还是谢相糊涂了?却你们谢家如今再糊涂,也莫要捎带上我!今个也巧,便就烦请蕴之兄捎带句话,有道是齐大非偶,祁与你那六妹实在无缘,还请谢翁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说到这,南宫祁坏嘴的毛病也丝毫未收敛,更是得寸进尺地哧道:“便是与那耄耋老翁再睡上几晚,也比娶了那短视又恶毒的蠢货强呐!” 他这全是鄙夷的话音一落,谢蕴之的脸色也算是彻底地黑了。 这番,王玉溪与风浅楼全是作壁上观,倒是冯樘挑了挑眉,怕二人真较上劲来,便笑睇了王玉溪一眼,做和事老状,插话打诨道:“你便莫再火上浇油了!倒是顽疾尚可解,情毒无可医。咱们这小千岁,怕不是动了真情了罢?” 他这话,全是为了缓和气氛。却哪想,这话音一落,众人更是神色各异了。也唯有周如水在这境况下还真醉得安心,全像是个不知世事毫不设防的小兔。也不知公子沐笙见了,是否会扶额长叹,无可奈何呢? 车队一行全在梁村静待甄氏车队的到来,却第二日,琅琊王氏众人便都先行一步了。王家如此独树一帜,众人心中却未有甚么不满,反是有些心有戚戚。 毕竟,谢浔迟迟与众人汇合后,明知谢六冲撞了王五,却在宴上草草了事,毫无几分真切宽慰。便是琅琊王家因此对他不满,不愿再与之同行,也是能够理解的。 再又闻宁川少主风浅楼昨日恰到了梁村,夜中他硬拉着王玉溪比笛,王玉溪输了,便必须得送他一程。如此,琅琊王氏众人也就跟着一道走了。这般说来,面子里子倒都齐了,众人皆是笑颜相送,也只有傻子才会再往深里去挖,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