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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太医?” 周煜笑的苦涩,浓眉微挑,表情十分玩味:“是啊,我抓了他,拷打他,他才给了我一张方子,是你初知自己有孕时叫他给你开的。” 淑尤紧盯着他的神色,在心中考量着他的话。 周煜见她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心如死灰般松开了她的肩膀,颓然而立,用手向后撑着桌子,看着她眼神昏暗不明。 “朕该拿你怎么办?你说,朕该拿你如何是好?”他的语气温柔,情绪似是平静了下来。 淑尤却把身子站的直直的,玉颈纤细绷紧,她高抬着下巴不卑不亢的说:“你杀了我吧。” 周煜看着她觉得很好笑,他也的确笑出了声,笑弯了腰,笑的他的眼角都挤出了泪花。 他伸手扶上她的脸,她蹙眉将头往后缩了一下。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却不知怎么刺激到了他的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他反手用虎口用力扣住她的下巴,表情狰狞,咬牙切齿道:“朕那么爱你!怎舍得叫你去死!朕不光不会杀了你!朕还会赏你!” 他手下用着蛮力,大手往下捏着她的脖颈,她的脖子那么细那么软,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在他手中轻易折断。 他的手大力一甩,将人推倒在软榻上,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不愿再叫她有机会再多在自己的心里剜上一刀,他背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在一脚跨过门槛时又收了回来。 没有将身子转回来,而是面朝着外头旭日东升的晨光。他终是没忍住自己心里最深处的疑问,那最不堪的想法,哑声问道:“你,可有背叛过朕?那个孩子……” 后面那句话最终还是梗在喉中没有说完,可淑尤却明了了他的疑问。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到头来竟然这样怀疑自己吗?这情爱可当真是贫贱的很呐。 她很想开口嘲讽,可话到嘴边,她的脑中电光火石间却闪过一个人影。 她的双唇在颤抖,万幸的是他背对她而站,她紧握着手心,逼迫自己放下身段,软声幽幽说道:“妾,从未背叛过皇上。” “呵。”周煜冷笑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衣袖一挥,离开了。 下了一夜的瓢泼大雨在清晨总算是停了下来,空气湿润又干净,可周煜却只觉得这湿意叫他周身发凉,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是冰凉的,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像是高热了一般,头晕目眩。 他的脚步踉跄,重心一个不稳,身子就要往一侧倒去,好在被李有才眼疾手快及时扶住。 “皇上?可要叫太医来替您看看?”李有才急切的问道。 周煜闭着眼用手松了松眉心,又用指腹用力按着额角:“不用了,扶朕回太极殿。不,还是去皇后那儿吧。” 头痛欲裂,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炸开,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还有,叫人把东西去给贵妃送去。”周煜的双眼睁开一道缝,迸出阴冷的光,一旁的李有才看到了,只觉浑身毛骨悚然。 在大殿上等了半个多时辰的大臣们最后也没见到皇帝,只等到內侍通传说皇上龙体抱恙,明日再朝议。 连着两天没有上朝,这是皇帝登基近四年来的头一回,朝臣们议论纷纷,心里都在猜测着这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有些人约莫是知道前夜太极殿的事情,却都是讳莫如深,怎敢轻易议论。 朝臣们三三两两的退去,只宋景行一人靠着白玉石阶的一侧慢慢走着。他刚踏下最后一层阶梯,一个小內侍急冲冲的从一旁跑过来,堪堪撞到宋景行的半边身子。 宋景行手快抓住了石栏才稳住。小內侍察觉到自己撞了人,回头一看竟是右相,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右相赎罪啊!小的不是故意冲撞您的!”说完就砰砰砰的以头磕地。 小內侍的声音纤细,却委实刺耳,又带着哭腔,叫宋景行听得头痛,竟把头都别了过去,似是十分嫌弃似的不想看他。 “马上送我面前消失。”宋景行冷冷吐出一句话。 这是不会追究了的意思,小內侍又叩了两个头,千恩万谢,便赶紧离开了去。 宋景行掸了掸被他撞到的衣袖,依旧云淡风轻的朝宫门口走着,直到坐上马车,他才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自己潦草,可以想象写下这些字的人是多慌乱。 贵妃被禁,皇上生疑,大怒。 而合欢殿里,淑尤如周煜走前一般瘫在软塌上一动没动。她听见脚步声,是有人进来了,她吃力的坐起身来,才看见来人是李有才和两个眼生的婆子。 李有才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很大,看起来也很重,叫他端的十分吃力。 老人精就是老人精,李有才依旧顶着那样一张讪笑的老脸,态度恭敬,竟没有半分改变。 “娘娘,皇上叫老奴给您带东西来了,这是皇上赏您的,叫您定要日日带着。”他cao着一副公鸭嗓,明明是一副讨好的嘴脸,淑尤却看的心生寒意。 李有才将盒子放在面前的桌上,见她的将视线投过来后才缓缓打开。 淑尤瞳孔一缩,脸上再也绷不住那淡漠的表情,她惊慌失措,双腿发软,竟吓得瘫软在地。 那是一套锁具,是一副儿臂粗细的铁链。 他要锁住她,叫她寸步难行。 ☆、第 82 章 淑贵妃被软禁于合欢殿的消息不是秘密。当天下午合欢殿里所有的宫人都由李有才亲自主持着换了一波人。以前的人都被安排去哪儿了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会去细想。 没人知道贵妃为何被禁, 没人知道贵妃会不会再被放出来,世事无常,变故太多, 观望的人远比去踩上一脚的人要多。圣上的精神差, 脾气大,大家都学乖了不少。 帝王的心思难测,他将合欢殿里的人全换走,却又偏偏留下了红一红二在她身边。 他对她说, 怕她太孤单了。 他依旧每天都去看她,看着她的脚踝上那一条丈长的铁链,将她束之于那张床榻边,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安心。 他每晚都歇在皇后的凤栖宫里,他近日的精神愈发的不好,可就是太医令也诊不出任何问题, 只道他是忧思过虑, 只每天给他变着法换不一样的安神汤,但是效果甚微。 他开始成日成夜的胡思乱想, 如惊弓之鸟一般看谁都十分不顺眼。 姜修能已经北上五个月了,可是那边的问题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解决,冲突仍在继续,他们也依旧没有查出那些突厥人背后的势力。这些突厥人仿佛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粮草和兵器,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着他们。 周煜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开始日日在朝堂上发火,斥责着底下的人,人人自危,生怕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