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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的几个医生冲到陆锡身边蹲下,随后几个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陆藏看着地上已经失去生气的陆锡,目光落在他颈侧的尖刀上——那是孙三阳最擅长的杀人方法! “不用看了,人是我杀的。”孙三阳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他,语气中竟然还真的有几分惋惜,“可惜你来晚了,不然还能送送他。” ** 陆藏疯了,所有人都这样说。 从医院回来以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五天,期间所有人来找他送资料他也看,打电话也接,但就是不出门。 直到陆锡出殡的那天,他才出现在葬礼上,一身黑西装,人看上去消瘦了好几圈,表情还是一如往常,只是浑身的寒冰之气辐射范围更广。 参加葬礼的,也只有寥寥几个人而已。 自从陆锡是“三阳会”会长这件事被曝出来以后,秦坛的案子浮出水面,其他所谓“三阳会”打着孙三阳旗号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曝光,包括给政府官员快递勒索信,编造丑闻假新闻等等,一时间他可谓名声大噪,再加上他死因成谜,更加称为网络上热议的对象。 陆藏的父母反而是最冷静的两个人。 他们经历了震惊,悲痛,最后到沉默。 他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接受了采访,承认因为孩子常年在国外念书的原因所以忽视了对他的心理辅导,导致做出这么多不可挽回的过激的事情,甚至还背负了一条生命。儿子现在有这个结局,他们虽然伤心,但也表示,他犯了错误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事已至此也希望大家不要再继续炒热这个话题,本本分分过好自己的日子,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场发布会在微博上被转发了上万次,点赞超过二十万,大家在赞扬这对父母的态度的同时,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孙三阳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再提到她的时候,也不再是一边倒的“女神女神”,反驳声和争议声渐起。 这似乎是个大家都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对于陆藏来说,他还是没有了一个最亲的亲人。 他不是没有感情,不是没有亲情。 他和他的父母一样,理智上可以接受陆锡得到法律的制裁,但感情上却现在都走不出他倒在血泊中的那片阴影的笼罩。 孙三阳被重新关回了看守所,等待她的,是半个月以后的初审。 正好,他也不想再见到她。 那天回到家,陆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墙上所有的文件都一张一张撕了下来,斑驳的墙面很丑,但是却让他很开心。 他把所有关于孙三阳案子的资料装进箱子里打包寄给张武城,电脑里的文件也全部清空。 其实案子到这里,也没必要再查下去了。 陆藏看着大厅里稀稀拉拉前来祭拜的人,和黑白照片中陆锡难得严肃的一张脸,再一次握紧了拳头。 梁春从门口走进来,一身黑色的西装,脚还有点一瘸一拐。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走到陆藏面前,叹了口气,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其实就差一步,袭击我的人已经抓住,他也招供了陆锡是主谋,如果我们能快一点,就能赶在孙三阳之前......” “不用说了。”陆藏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这是他咎由自取。” 他看着陆锡那张和自己有三分像的年轻的脸,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点恍惚,觉得躺在棺木里的不是陆锡,而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陆锡弟弟领便当!藏儿要爆炸了~ 补全! ☆、不再见面 走完所有程序,陆藏回到家。 他的父母在葬礼结束后就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拿着行李回了老家,只有他必须要留在这里。 打开灯,惨白的墙面反射着灯光,有点轻微的刺眼。 从前这里贴满打印的材料,照片,现在通通进了碎纸机。 梁春陆藏身后,看见这番场景,搭在公文包上的手有点犹豫,里面厚厚的一叠资料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之前打你,抱歉。”陆藏似乎不习惯光秃秃的墙面。 他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坐在客厅里唯一一张椅子上,“这个方法是我临时想出来的,目的就是借机会引出陆......”他不自然的咳了两下,“......引出那个组织的头目。” 陆藏点点头,没再追问。 梁春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的年轻人,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通过之前的观察,他们几乎已经确定,陆藏和孙三阳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普通的教导员和犯人。 不是说对有犯罪记录的人有所歧视,而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旦上庭,等待孙三阳的结果是什么。 他从小看着陆藏长大,知道他是个极冷静,也是极为聪明理智的人,这样的人通常会走两个极端,一个是从前的陆藏,一个是现在的孙三阳。 而他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现在,正在这两种状态中微妙的运动着。 如果继续放任他和孙三阳接触,梁春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孙三阳,而且可能会变本加厉,更加残忍,冷酷,更加让人心惊胆战。 他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更不敢用这个后果去试探陆藏的底线。 就干脆趁这个机会,让那两个人彻底不再接触吧。 他这样想。 “前两天老唐那边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你的情况。”梁春斟酌了片刻,开口说道,“我听他的意思,这次孙三阳上庭,想让你做检方代表。” 陆藏盯着光秃秃的墙面半晌,突然开口,“你和她当初到底......” “没有的事。”梁春摇摇头,“这是我和张武城商量的,把目标集中在我身上,总部没有头绪被动地等着下一个被害人出现强。” “那她......” “大概人家是不屑于搭理我们。”梁春扯扯嘴角,“我找她商量过这件事,但她当时并没有表态,之前在交警队的那个人也承认了,当初带话给他的人说,要置我于死地,是孙三阳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她是瞧不上的,她这个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她眼里容不下任何人。”他拍拍陆藏的肩膀,“话我带到了,考虑考虑。” 年轻男人眼圈周围都是疲惫的红色,眼里泛着血丝,下巴也因为好几天没清理而生出胡渣。 “就这样吧。” 梁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陆藏的疲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三天后去上班,让他们提前准备好资料。” 准备资料?准备什么资料。 墙上的每一行字都烂熟于心,甚至每一句话他都推敲过数十遍,还需要别人给他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