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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告诉他,因为她并不想跟以前的老同学们见面。见面了,总是难免问起近况,其他人都是事业有成家庭和谐,就她一个人,要事业没有事业,要家庭没有家庭,亲爹刚死,老公还跟她离婚了。跟他们一比,自己过得尤其失败,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失败去反衬别人的成功呢? 但是没办法,徐清让这些年在人情世故上面并没有什么长进,她也不是很懂应该怎么拒绝一个人,崔舯昊看起来步步为营,她不说,总感觉别不过人家的面子。 徐清让只能默默地自己吐槽,又默默地将吐槽藏在心里,顾显彰说她挫,她还真是挫。起码人情世故和拒绝人上面,她是一点儿都不能干。 崔舯昊将徐清让的电话记好,冲她挥了挥手,“行了,改天约你一起出来,我这边还有事情,先走了。”徐清让冲他笑了笑,这才把人送走了。 送走了崔舯昊,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总算是走了,谁要跟你一起玩儿?她要忙着挣钱,要忙着养家,谁空啊! 旁边伸过来一个脑袋,小柳神神秘秘地问道,“清让姐,刚才那个帅哥是不是喜欢你啊?” “吓——”徐清让那口气还没出完,瞬间就被她吓到了,“胡说八道什么呀,都是老同学,别乱讲啊。” “什么老同学呀,老同学能直勾勾地看你那么久?”小柳觉得她的想法很有道理,“一般老同学,哪儿能看这么久啊。” 也许是我美呢?徐清让默默地把这句臭美的话给咽了下去,冲小柳挥了挥手,“那么会看怎么不去看相啊?人家乍然见到,一时半会儿没能认出来,盯着看一会儿很正常吧?偏偏到了你这里就是什么喜欢了,小姑娘,如果按照你这个逻辑,以前上学那会儿,应该是我老师最喜欢我了。”徐清让将手上擦干净的杯子放到台子上,“她一节课要盯着我看十几次。”就看她有没有开小差。 当然,最后还是以老师的失败告终,毕竟要跟徐清让这样一块朽木做长期斗争,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下来的事情。班上还有那么多个学生可以被拯救,还是不要跟徐清让这种泥足深陷的人较劲儿了。 小柳见她不以为然,瘪了瘪嘴,过去拿杯子去了,“你就等着吧,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等个屁,徐清让还在心疼自己那三十块钱的咖啡钱。三十啊,三十块钱他们家两天的生活费了,就这么给了崔舯昊。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去充这个面子呢?崔舯昊不过是她以前的同学,哦,那啥,就算是自己以前喜欢过他吧,难道现在崔舯昊就能值她两天的菜钱吗?当然不是了。 那为什么她突发奇想,要去给这三十块钱呢? 徐清让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身,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她一天瞎装大款...... 果然啊,面子思想要不得。 徐清让直到回家还在想这件事情,或许是工作了,她现在没钱了,她才感觉到钱来得不容易。连带着晚上顾显彰给她打电话,她声音听上去都是恹恹的。 顾显彰明显是被她那声音给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花了三十块钱请了一个很久不见的同学喝咖啡。 这话听上去有点儿小气,而且还有在顾显彰面前哭穷的嫌疑,她默默地把那句话给咽了回去。 顾显彰以为她是上班累了,虽然服务生不需要什么脑力,但是站几个小时下来也够呛的。他对徐清让说道,“你......老板要是不在,或者店里客人少,抽空坐一下吧。”说完也觉得有点儿汗颜,他也是领导那么多号人的,居然现在来教徐清让怎么偷懒。想想真不太好。 他们两个都是在富裕家庭中长大的,自然对这种占小便宜的行为不太能看得上,只是眼下形势比人强,没有办法。 徐清让点了点头,点完才想起顾显彰看不到,恹恹说道,“我知道。”她打了个哈欠,“那什么,我太累了,就睡了,你也早点儿睡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显彰看着自己那个已经暗下来的电话屏幕,觉得还颇不习惯。 徐清让不粘着他,这种感觉,真新鲜。 经过了最开始的新鲜,徐清让渐渐感觉到了这份工作的可恶。 每天站足八个小时,一天下来腿几乎都是肿的,加上这店面开在闹市区,来来往往都是人,徐清让经常忙得跟个陀螺一样,连续几天下来,她整个人都感觉出现了幻听。 晚上回去的时候,丁阿姨问她,“快过年了,过年打算怎么办啊你?” 徐清让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扔出一个塑料球,让徐周去捡,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早着呢。这么早想它干什么?” “不早啦,一晃就过去了。”丁阿姨说道,“你今年带着徐周去顾显彰家里过吧。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方便呢。” “去顾显彰家里干什么?”徐清让不太高兴,觉得丁阿姨非要把她跟顾显彰绑在一起,她越是这样绑,徐清让就觉得自己越是无能,“我都跟他离婚了。” 既然是离婚,那肯定不能去别人家过年了,她去都名不正言不顺了,何况还要带一个徐周。 顾显彰对徐周留下有意见,丁阿姨又不是不知道。 哦,对了,她还要让人顾显彰把离婚协议带来。这都说了多久了。 “再说了,”徐清让捏了捏小腿上的肌rou,满足地叹了一声,“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丁阿姨握住筷子的手一顿,眼眶又开始泛红。徐清让被她这种莫名而来的哀伤情绪感染,有些差异地抬起头。这些日子,她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徐清让了。她看到丁阿姨的这种反应,心中隐约生出了一些预感,但就是不愿意承认。 徐清让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她忍住哭声,伸手去拉丁阿姨,“丁阿姨,你要去哪儿?你不跟我一起了吗?” 丁阿姨避开她的目光,注视着眼前那一筐豆芽,仿佛豆芽脚永远理不完一样。“丁阿姨,当然是去丁阿姨该去的地方。” 她该去的地方...... 是啊,丁阿姨,原本就不是她家的人。她也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也有自己的家庭,那个叔叔和哥哥,徐清让看到过的呢。以前丁阿姨也曾回去过,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怎么回家了。 哦,好像是从那两个哥哥上班开始。 农村的孩子,要是读书不行的话,多半都是早早地出身社会的。那两个哥哥很早便出来上班了,那些年为了省钱,他们一家人是不怎么团聚的。还有就是,丁阿姨的丈夫,那个叔叔,那些年好像在外面还有个女人。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徐清让还是记得,有一年丁阿姨回去过年,才隔了两三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