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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阿妈对你尚且有这么高的期盼,又何况你皇爷爷对你二大爷的寄望呢?你说说,一个储君他的将来会是什么。” “继承大统。”弘晖说着,却有点不服气似的,“正是因为储君是皇位的继承人,凡是不是应该要求更高,做到无可指摘吗?如今就是为了皇室的体面……”下面的话,弘晖不敢再说,那是大不敬。 萧歆就把弘晖拉过来抱了抱,这孩子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但有些观念却不是他该有的,“咱们都是皇室成员,这个体面不止是给朝臣,满族亲贵看的,还有天下人。这天下有多少汉人是不满咱们满人统治的,就是那些汉臣,表面臣服,对皇上又有几个是真尊重的,不羁者不在少数。你只看到十三叔因为你二大爷受了委屈,可你有没想过,其他叔伯对你二大爷是怎么样的,皇上不怕臣子攻讦,怕就怕手足相残,阋墙之祸。” 弘晖就明白了,就好比阿玛每每都被十四叔气的要死,可真当他有什么事的时候,往往都是第一时间站出来相帮,从来不计得失。 皇爷爷想看到的无非也就是兄友弟恭的画面吧! 第48章 四爷在彭山县暂时还没收到十三被关的消息, 不过因为春喜带来的那句话琢磨了一阵。 要说福晋最是会捯饬吃的,不应该打这么老远就为了带两罐辣酱, 真要说为了一口吃的这么巴巴的, 还是在怀弘旭的时候, 那时候嘴刁的厉害, 真想一个东西的时候, 半夜都要爬起来吃上。现在这又是闹哪样…… 四爷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福晋就跟你说了这么一句。”又再问了一遍春喜。 “回爷的话, 福晋当时还特别交代了, 是这些日子突然喜欢上了蜀地的各种辣椒藤椒,希望能给带两罐回去解解馋。” 这肯定是有喜了,四爷就乐了起来, 他是再没想到才过几个月福晋就又怀上了,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当即二话不说,把里外所有人都赏了。 直郡王同几个兄弟上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 万年大黑脸竟然在傻笑,还特么大方的打赏下人? 他们这是做了同一个梦吗?也忒不真实了。 又看了一旁家来的太监以及地上放的行李箱,就都了然了,老四这是中了一种叫福晋的du了。 大家似乎都懒得同情他了, 被一个女人这样辖制, 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真是给皇子团丢脸。 “四弟啊。”直郡王咳了声,叫醒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四爷,也让兄弟们见识到了什么叫□□戏法。 那可真是上一眼满面春风, 下一眼债主上门。 “大哥三哥八弟十四弟你们都来了,里边坐。”蜀地的气候一点不比京城暖和,可这彭山县衙就这么大,衙属后面就一个两进的小院,都是凤子龙孙的,别人都不愿意住,四爷也只能勉为其难的住进去了。然而每次要商议事情的时候,又不得不回到县衙来,所以四爷也省的跑腿了,好像也没亏。 等坐定后,直郡王就先挑头了,“既然县志对照实地都勘察过了,那咱们也不用浪费时间了,直接做最后的决定。岷江江口这一段分了三个流域,依我看,张献忠的宝藏最有可能沉没在中游这段虎行弯。”说着,手指指向了案上摆放的羊皮地图。 三爷抱手望着地图,沉吟道:“我倒是觉得在下游滩涂那段更有可能。” 要说他们相互间在私下里收集的信息肯定都不少的,而这也意味着,谁都有自己的主意。 四爷不急着下定论,而是反问道:“就彭山县目前能调集到的人力有多少。”想要分开单干,也得看看有没这个条件。 十四爷道:“衙役兵丁满打满算不到一百人。至于各地驻军,除非有总兵的调令。”后面这话等于没说,又非战时需求,州府在各地的驻军还真不是一个皇阿哥能轻易调的动的,要是真调动了,皇上就该睡不着了。 “老十四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江口镇作为岷江流域进入蜀地的重要关隘,那里曾经驻有五千兵力。王县令,是不是有这回事。”直郡王说着,看向候在一旁的王县令问去。 王县令躬身道:“回直郡王,确有此事,如今那儿的驻军已经被年将军接管了。” 三爷一拍手,“那就好办了,去把年羹尧叫来。” 十四爷就摸了摸鼻子,以此来掩饰得意。 那五千兵力由年羹尧接手一事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不说能隐瞒多久,起码让他可以有个部署的间隙。现在这样一来,真是越来越被动了。 又看了看不言语的八爷,忽然有种压错宝的错觉。 “说是五千兵力,其实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大概是三千左右,另两千人不是老就是弱,奴才正准备上报给岳将军,将那二千裁撤了,重新补充。” “作为先头部队,三千足矣。”三爷指着年羹尧笑道:“那我们就等着看你的配合了。” “虽说现在进入旱期,可这截流的事一般不都是从那浅滩下手,没错吧。”十四爷又提醒道:“要赶在雨季来前完成截流改道,弟弟觉得,从下游开始比较合适,一个它可在短时间内完成,二一个也可以节省不必要的开销。”说完看向八爷,“你说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八哥。” 大家这才把视线都转向了进来到现在就没言语过的八爷,合着这是老八的意思!难怪了,就老十四的脑子,什么时候这么明白过。 八爷暼了眼十四,唇角弯起,“弟弟倒是同十四弟探讨过此事的可能性。”说着就一脸歉意,“因为水土不服给闹的,这几天还没缓过劲儿来,几位哥哥别怪弟弟躲懒,你们做决定就是,弟弟断没有意见。” 几人交换了眼神,心里都有谱了。不管老八原来是什么打算,不过看现在这样事事委从,一准没憋好事。只说将来差事要是办好了,功劳肯定跑不掉。可要是办砸了,推脱的理由这不就是现成的。 三爷就笑道:“八弟自然是保重身体要紧,要卖力气的事儿交给十四就行了,你只需同我们在决议册上签字就行了。”空口无凭,有白纸黑字才有真相。管你想玩什么花样,大家伙先绑一起再说。 直郡王就赞赏了眼三爷。他们这些兄弟里面,要说这肚子里弯弯绕绕最多的那还真就属老三了。除非他自己犯浑,你要想抓他把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四爷就在心里冷笑,他的这些兄弟就没有蠢的,比玩心眼,那他倒要好好看看老八要怎么玩的。 等年羹尧的人悉数到位后,直郡王带着几位阿哥在河边先祭起了河神,祈求一切顺利。 然而就在这时,一群群扛着锄头举着镰刀的百姓从山坡小道上涌了下来。 年羹尧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