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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片刻,才叹息道:“果真是山外有山,奴今日才算是见识了。虽然也只能慢慢调养,但这道方子,比之奴先前所拟,要好上许多。这可是王朗君给的方子?” 殷暖点头,苏疾医又道:“王朗君果真名不虚传,奴今日算是见识了。” 殷暖道:“如此就有劳疾医带回去,吩咐家僮按这方子煎药吧!” “是。”苏疾医接过药包和药方,恭恭敬敬的退下。 殷暖起身缓缓来着窗边,有些怔怔的看着窗外景色,半响,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就算不是因为水奴的身体状况,只要她想离开,自己还是只能尊重她的意愿,可是,终究还是带了几分希冀。 水奴从织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左右。起身时,忽然一阵昏眩,眼前一片黑暗。她抬手扶住墙壁,直到眼前渐渐恢复明亮,才一步步的离开。其他人注意力都在针绣上,也没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 出了织房,因田已经等在门外,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水奴摇摇头,“没事的,不过坐的时间有点长罢了。”(。。) ps: 愿看文愉快!! ... 第二一一章 归处 回到树砚阁所住的房间,才到门口,就见屋檐下灯笼的光晕里,殷暖独自站在那里等着。 “五郎君?” “阿姊!”殷暖看见她,便走上前几步道,“怎么这么晚,可累着了?” “没有。”水奴摇摇头,笑道,“整日都坐着,怎么会累?五郎君这是……在等婢子吗?” “嗯。”殷暖点头。 水奴道:“五郎君怎么不进去等呢?而且有什么吩咐的话,唤婢子前去不就好了吗?” 殷暖摇摇头,笑道:“一直待在屋子里也有些闷,出来走走还要好些。” 水奴忙上前推开门,说道,“五郎君请进!” 殷暖便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因田跟在两人身后进去之后,点亮蜡烛又转身去倒茶水。 “五郎君。”水奴问道,“可有什么事吗?” 而殷暖差不多也在同时开口道:“阿姊,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两人说完的同时又都愣住,而后又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水奴摇头道:“婢子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五郎君且放心便是。” “那就好。”殷暖知她向来隐忍,也没再问下去,只是把手里一直抱着的东西放在案几上,对水奴道,“这是表兄说感谢阿姊你之前给他题字的回礼。” 水奴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婢子不值表郎君这份大礼。” 殷暖顿了顿,又说道:“表兄说。这里面不过是文房四宝而已,并非什么名贵之物,请你务必收下。” 水奴还想拒绝,殷暖忽然柔声道:“阿姊,吾虽与表兄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但知他从来都有众生平等的想法,他敬他认可之人。你为他题字,他便当这是读书人之间的礼尚,而他回你一份礼,是他的往来心意。你且收下便是。” 水奴不动声色的收回注视他的视线。伸手接过殷暖推过来的文房四宝。轻声笑道:“五郎君说得是,是婢子小人之心了。” 殷暖见她收下,便又起身道:“阿姊,你今日已经劳累一整天。便留下好生休息。我让因田也留下陪你。” “好。”水奴点点头。忽然又浅浅笑道,“五郎君真是一个极好极温柔的主人呢!” 殷暖闻言面上一红,半响。才低声反驳道:“吾不是阿姊的主人。” 水奴被他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便也极为配合的道:“婢子知道,五郎君不是五郎君,是暖暖。” 殷暖一下抬起头来,那一刻,在烛光浅浅的映照下,似乎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姊是阿姊,不是婢子。”他有些执着的道。 “嗯。”水奴又极为配合的笑着点点头,“儿家不是婢子,是暖暖一个人的阿姊。” “那阿姊能一直这样称呼吾吗?” 水奴抬头注视着他,眼里的戏谑之意渐渐敛去,殷暖语气里的丝丝祈求之意让她忽然便心疼起来。 或许只是她多想而已,殷暖虽然从来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可是他有他的执着和傲气,他的语气里,怎么会带上祈求? “阿姊?”殷暖见她不说话,又柔声提醒道。 “不是说好了吗?”水奴认真的和他说道,“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儿家就这样称呼暖暖,毕竟让人听见,儿家可是要背一个奴大欺主的罪名呢!” 殷暖闻言心里一窒,他怎么忘记了,这里可是殷家,一个等级极为森严的地方。 “阿姊。”他忍不住开口道,“若是吾保证……” 屏风后面有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因田端着茶杯进来,给他倒了杯茶水之后,又极为自然的给水奴倒了一杯。 殷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茶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下去,只说道:“阿姊,吾先走了,你好生保重身体。” 水奴点头,“暖暖慢走。” 直到人已经离开,因田关上门回来,就见水奴看着面前的案几在发呆,案几上有那个装着文房四宝的盒子,还有殷暖未饮过的那杯茶水。 “公主。”因田忍不住问道,“你在看的是这个盒子,还是这杯茶?” 水奴摇摇头,我也不知,“因田,你说,暖暖他刚才想说他保证什么?” 因田摇摇头,“婢子不知。”顿了顿又问道,“公主,是不是婢子出现的时机不对?” “没有。”水奴摇摇头,“或许刚刚好。” 那个孩子,可能也不知道他自己想说什么吧? 因田又陷入沉默,屋里一时安静下来。水奴托着腮,忽然道:“其实,就算我再不喜皇宫那个地方,可终归那里才是名正言顺的归属是吧?父皇一生都在那里,母后也在那里度过了半生的时光。” 因田静静的听着,这可能是公主殿下第一次认真的提起她是否应该回到皇宫。可是她却隐隐有一个感觉,司马君璧现在其实并不是在讨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