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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能丢下翌阳一个人。 那天,在cao场上,她跟自己说过,以后会好好儿保护翌阳。 何天快速地在衣柜里挑了几件喜欢的衣服,塞进了一个大书包,然后又塞了些吃的。她看过电视,离家出走,最重要的是钱,所以何天把储蓄罐砸了,把所有的钱都装进了书包里。 背着书包离开时,何天有点儿难过,其实她挺舍不得爷爷奶奶的。但是,她相信,她跟翌阳会回来的。 何天出去前,给爷爷奶奶留了张字条,说“天天走了,你们小心身体,不要担心”。 想到翌阳还在等她,何天没有多作停留,狠下心扭头进了电梯。 天不知何时灰暗了下来,夕阳被乌云遮住了。 何天躲开爷爷奶奶跑到门口的时候,大门处空落落的,只有翌阳的行李箱,没有了翌阳。她拉起翌阳的行李箱跑去问门卫叔叔,翌阳去哪儿了。 门卫叔叔说没看到翌阳啊,翌阳什么时候回来了? 何天红着眼眶想怎么会没有翌阳,他刚刚还对她说“何天,我们私奔吧”。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私奔的吗? 为什么丢下她走了? 骗子,胆小鬼…… 何天抱着翌阳的行李箱固执地蹲在小区门口。 进出的邻居都纳闷地看着她。 何天一直等着,等着翌阳回来找她。 何天爷爷奶奶回家,发现何天留下的字条,何奶奶激动得当场血压上升晕厥了,何爷爷急红了眼,边给在外地的儿子、媳妇打电话,边把妻子往医院送,经过小区门口看到了蹲在路边像流浪狗一样的何天。 何天等得都快睡着了,翌阳也没有回来。 何爷爷站在她的面前,气急败坏地将她拎了起来,生气地打了她,然后带着她去了医院。 那晚,何天的爸爸mama坐飞机赶了回来,那天之后,何天的生活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切都像是量变,最终会走向一场质变。迎接何天的质变,是一场毁灭。 第2章 混沌 01 这个城市真陌生。 用力闻一闻,闻到的是空虚寂寞的味道。感觉心是死的,没什么可以刺激他的魂魄。街道上车水马龙,他却觉得很空;人群熙熙攘攘,他却知道,永远不会相逢。 城市的空,不及他心底的空洞。 翌阳站在黑暗中,眼里却看不到市区璀璨的霓虹。 十三岁那年,他跟mama来到后爸工作的这个城市。 在德基广场的高级住宅里,站在阳台眺望左手边人潮涌动的新街口,麻木地目睹着这城市最繁华地段的黑夜,他差点儿以为,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了。 十四岁那年,他放学回家,看到空洞的家里多了个女孩。 mama的脸色不大好看,后爸却将那女孩推到他面前,说,这是jiejie。 黎瑾烟是后爸跟前妻生的女儿,他前妻改嫁了,不想要女儿,把孩子送了过来。 那个女孩比他大一岁。 这一切对他来说,如死水上拂过一丝不咸不淡的微风,风过,死水还是死水。 他依旧沉默,将自己埋在一个小小的世界,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个触不到的温暖光影。 他照样上学放学,任由这城市发展快建,他的世界一直不曾改变。 家里的争吵,自黎瑾烟出现后从未停歇过。他早就看出了mama这场婚姻的失败,没有感情,只有彼此的*。 每次争吵,他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去,听着隔壁房间黎瑾烟放的劲歌。 这女孩跟他一样对这个家漫不经心,淡然冷漠。她的热情只用在她那群打扮花哨的朋友身上。 很快,他mama跟后爸的婚姻名存实亡,他们各玩各的,彼此互不干扰,这样竟也相安无事地又过了一年。 大人们沉醉在城市的夜生活里难以自拔,很少回家。 家里,只有他、黎瑾烟,还有按时来打扫卫生、帮他们做饭的钟点工。 翌阳察觉到黎瑾烟看他的眼神不太对,翌阳惧怕她的靠近,那感觉让他恶心。他开始更加避免与她相处,虽然以前也没有多少交集。 可她更喜欢玩弄他了。 她把她的一些私人物品偷偷地塞进他的抽屉,他愤怒却只能隐忍,他不想打破自己原本安静的世界。 对于这种把戏,黎瑾烟乐此不疲。 终于有一天,他生气地将那些东西甩在她浓妆艳抹的脸上。 她却对他说:“哟,终于生气了?可我还没玩够呢!”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后爸醉醺醺地站在门口。谁都没想到黎瑾烟竟然突然哭着朝她爸跑过去,说翌阳欺负她。 很久,他都没有被打过了。 后爸愤怒地冲上来,甩了他一个耳光,嘶吼道:“你这个死小子,竟敢欺负我女儿?你活腻了!” 那一天,mama不在家,他被后爸打得半死不活。黎瑾烟兴奋地站在他面前,阴森地笑。 “你害怕吗?害怕,就逃吧!有本事带你妈走啊!你妈会走吗?我爸这么有钱,她花了多少心思才和我爸结了婚,她舍得走吗?” 他冷冷地看着她,说:“滚!” 02 他夺门而出,第一次将渴望付诸实践,他想逃。 十五岁那个初春的阴冷的夜晚,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满身伤痕地朝中央门的汽车站跑。 从皮夹里抽出一排很长很长的车票。 回到之前那个城市的汽车票,他每天都有。 每天都想回去。 黎瑾烟说,你敢逃吗?有本事带着你妈一起走啊?她会走吗?我爸这么有钱,她舍得走吗? 如果不是为了mama,他早就走了。 即使mama对他再冷漠,他也不忍心丢下她。 他看过她的每一次哭泣,她的脆弱,她的彷徨,她的恐慌。 她再不好,也是他的mama。 自从那次跟何天在一起晚归被毒打后,她再也没有打过他。他还记得,那时mama对他说的话。 她只是太害怕,害怕他像他爸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