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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怪作祟。 鬼怪阴气重,厉害的鬼怪尤其,而妖精们修的是道行,集的是灵气,并没有这股浓烈的阴气。 薛云卉那会儿便是有些心动了,待菜市场被人一哄,便下了决心。 她一路查探过来,虽没见着什么真凭实据,可心里却有了回数的。似那倒下的墙,哪里会是人力推倒的呢,那分明是地动了,震塌的墙! 旁人许是想不到那处去,可薛云卉怎么会想不到呢?当年呀,她也是制造过小部分地动山摇的。 她满脸的兴奋,想笑两声,那枝青藤枝突然似利剑般刺了过来。薛云卉抽出桃木剑便斩了下去了。木剑锋利,却堪堪斩断那青藤枝。 青藤枝被截,嗖地一下缩了回去,继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凭空传来,薛云卉心头警声大作,桃木剑向后一挥,纵身从石桌上跳出一丈多远。 而她身后,千百条青藤枝像是千军万马,在一片刷刷声中,张牙舞爪地奔了过来。 “嘿,你这妖精本事不小!” 薛云卉眼中精光四射,自袖中抽出一道黄澄澄的镇凶宅怪异符,刷地一下,加持在了桃木剑上。 只这片刻,那些藤蔓已铺天盖地地到了薛云卉眼前,瞬间两方战到了一处。 第063章 青藤 加持了符禄的桃木剑,犹如火剑一般,所到之处,枝蔓皆缩,可双拳难敌四掌,饶是薛云卉舞剑如飞,此时亦难以同这百千藤条抗衡。 况她上身舞动木剑,脚下却有藤蔓纠缠,几招下去,渐渐力有不逮。 再这般不消多时,怕她便要落了下风了! 薛云卉念头一起,瞬间使出大招向藤蔓大肆划去,同时双脚一蹬,脱出战斗之地一丈远。 “哼,竟是小瞧了你!” 她这话一落,桃木剑便被甩进了藤蔓之中,尚未落地,便被一枝抽中甩到了屋顶。 既然凡人的花拳绣腿治不了你,那咱们就来点真刀真枪的! 院内忽然风沙大作。 薛云卉碎发被风卷起,道袍衣摆随风摆动。不过须臾,院内忽然卷来枝叶百千,全全呼啸着庭院内极速旋转。 这些枝叶全自院中各处卷来,尤以梧桐枝蔓最是凌厉,长枝如剑,薄叶似镖,顷刻之间飞沙走石,学舍一片混沌。 那些青藤枝蔓架不住这阵势,细小枝蔓擎不住力道,瞬间被卷入漩涡之中,而粗壮枝蔓也有渐渐被拉住的趋势。更兼有那旋风刮来的枝叶似利剑一般尖利,青藤一时间遍体鳞伤。 青藤试图抽出,可那旋风却直扑了过来,顷刻间,尽是枝蔓断落之声。 疾风呼啸中,薛云卉嘴角弯了起来。这么大的阵势,还真是超出她的预料呢! 实在是爽快! 她满脸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而另一边,青藤抗拒着旋风的力道,极力往后撤退,节节败退中,断枝残叶漫天飞舞。 风声极力呼啸,一个听不真切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你到底是谁?!” 肯出来了吗?薛云卉遥遥看了一眼青藤架,只见那青藤仓惶地收缩着散布的枝蔓。 旋风渐止,又在某一时刻突然消弥于无形,卷动的枝叶纷纷扬扬地落下,毫无寥落的气息,优雅从容。而青藤的藤蔓则全软趴趴地扑在地上,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薛云卉哼哼笑了一声,“莫要管我是谁,我只问你,可是你杀人?” 言罢,青藤枝蔓忽的立了起来,带着警戒与防备。 “杀人又如何?你若今日是来给他们讨个公道,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声音近乎呼喊而出,像是人在水下中说话,朦朦胧胧地听不真切。 薛云卉摇了摇头,在青藤的张牙舞爪中,走到了临近的廊下,坐了下来,面上一派闲适。 “杀了人,你倒有理了?他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你杀他们,胜之不武吧?”她嘲讽一笑。 “有什么胜之不武,这些人也都该死!留在世上尽是祸害!” 青藤枝突然扬起,又重重落下,惊起一片尘土。 薛云卉冷眼看着,不由开口,“戾气这么重?我看你杀人不过为了自己爽快!” “胡说!他们不该死吗?!我修行了百年尚未获得人身,他们投胎便是人,居然还不好好做人,恶行昭昭!” 薛云卉闻言皱了眉头,“难道你想杀了他们,是想夺舍?那你又为何杀这么多人?” 那青藤听了,忽的发出哼笑的声音,“夺舍?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他们的rou身吗?都是些烂人,皮囊也是脏的!给我我也不要!” 薛云卉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为祸人间,不为夺舍,为得什么,难道没反噬?” 青藤哼了一声,“反噬与我又如何?该杀还是得杀!” 薛云卉不解,青藤却冷声说了来。 “他们都该死!第一个,那个泥瓦匠,他最该死!为了自己赌钱无所不用其极!买了女儿,害了儿子不说,还把他媳妇买进了窑子!” 话音未落,一条粗枝便扬了起来,往东边墙外指去。 “就在那,我亲眼看到他妻子苦苦哀求他,他却正反手抽了女人两巴掌,让人将她绑了,拿了钱临走之前,还朝那女人出声辱骂,说若不是女人要和离,说不定会把她卖到好人家去!” 青藤显然气得极了,收回那条粗枝,便一下子抽进了泥土里。 薛云卉沉默了。没想到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的这个泥瓦匠的妻子,竟然被卖进了那样的地方。 一个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一个陪他惨淡半生的女人,一个不过是想和离的女人…… “第二个,我让他死在井里可一点都不多。他手里可是有人命的,他邻家那五岁的小男孩,便是被他一把推进了井里,还狠心搬来大石,砸死那孩子!” 薛云卉闻言,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日头在头顶明晃晃的,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暖。 “为什么?”她愣愣地问。 “为什么?就因为那孩子撞破了他和有夫之妇苟且!” 风从廊下穿过,薛云卉忍不住问他,“你又如何得知?” 青藤冷冷哼了一声,“是他自己说的,是他挖到井底,自以为没人听见时,得意洋洋地说的。他既然得意,我便让他永远的在井底得意下去吧……” 接下来的,薛云卉都知道了。 一个一个的,确实都是该死之人。 沉默良久,她突然仰起了头,目光直射那青藤,“他们该死,那也是人间的事。人间该死之人千千万,难道你都来一一评判?你杀他们,还有旁的原因吧?” 此言一出,院中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片刻后,那恍恍惚惚的声音,又沉沉传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怎么样?” 薛云卉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