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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我回了家也能当小姐……是王嗣信不放过姑娘!都是他害了姑娘!昨日晚上,他还偷跳进院子,跟姑娘说一定再等他两个月……” “你说什么?!王嗣信昨日来过?!” 知州一下子打断了朱荷的话,目光似是要吃人。 朱荷哆嗦了一下,点头道是,一脸的眼泪鲜血混在一处,旁人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心生厌憎。 “他来过,跟姑娘说了半刻钟的话,姑娘回来脸色又青又白的,直说再推两个月,王嗣信就有办法娶她了……” 薛云卉心中颤动不已。 那王嗣信,他居然也来过! 原来,竟是有三道催命符,生生要了武茗的命! 砰得一下,铁掌拍案的声音打断了朱荷的话,有木质断裂的噼啪声激得人心一荡。 武百户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转过身来,突然朝袁松越抱拳。 “武某对不住侯爷!定亲手抓那王嗣信给侯爷个交代!” 他扭头就往外冲去。 一身气势汹涌如惊涛,就在众人被他气势所震,袁松越起身欲拦的时候,门外突然有官差跑了进来,进门便回道:“大人,王嗣信跑了!” 武百户一把抓住了官差的领子,直抓得那人一个踉跄。 “跑了?跑了!天杀的竖子……” 喊声嘎然而止,武百户突然全身一僵,双腿一软,砰一声就砸在了那官差身上,昏死了过去。 …… 薛云卉扶着薛云沧走的时候,还回过头往那混乱的厅堂瞧去,不巧一眼就瞧见了那丧了未婚妻、带了青草帽的瑞平侯。 未婚妻死了,岳父和岳母一个昏死一个疯癫,只剩一个妻弟吓得白了脸。 知州上前拱着手跟他说了什么,他摇了一下头,微侧过来的脸,冰冷中透着疲惫。 薛云卉目光收了回来,走着走着,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袁二如何,她没什么看法,倒是武茗…… 真是想不到,没有人真的要害死她,她也从没想过去死,可天意弄人,她死在了所有人的推搡之中,一个不慎跌倒,便混混沌沌地下了黄泉。 薛云卉眼前晃过武茗病容中的些许英气,摇头叹了口气。这个世间对女子太过苛刻,一步行差踏错,都可能是致命的后果…… 一路扶着薛云沧出了武家,薛云卉这才想起了正经贴在她身上的一桩事。 “既然武姑娘去了,侯爷的婚事没了着落,我是不是一时无虞了?” 薛云卉顿了脚步,愣愣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薛云沧闻言拍了拍她的手,疼爱地看了她一眼,“京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子娶妻前,房里有正头姨娘那便是对妻子的不尊重。瑞平侯出身名门望族,想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放心吧,一时无虞了。” “哦。” 薛云卉应了这一句,说不出心里头到底是什么滋味,杂得很,乱的很,品咂到嘴里,微微有些发苦。 或许,这就是人间的滋味吧。 第026章 往事 衙门前头去拿人,既拿了薛云卉回来,没有不拿梁星的道理。只这会子梁星莫名其妙地被带了过来,案子却是结了,没得她什么事了,人便就地放了。 武府门口,薛云卉冲她招手。 “师姐跟我回家暖乎暖乎去,今日也不知怎地,竟冷了起来。” 梁星点头道好,快步走了过去。 她一大清早就被带了过来,自然好奇武家出了什么事,侧了脑袋往薛云卉出来的偏门里头看。 门里头人影憧憧地,人人哭丧着脸,哈巴着腰,偶有几个官差晃过,腰间别着把半人高的刀,就把梁星好奇的心吓回去了。 她刚欲回头问一下薛云卉,到底出了什么事,视野中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那人是正正朝着她这方向走过来的,仿佛是要去做什么事,就这么一抬头,一双锐利的眼睛可巧就捕捉到了盯着他看的人。 那人一愣,梁星心肝一颤。 下意识地,她调头就跑,薛云卉正和薛云沧说着话,她这么猛然一跑,倒把兄妹二人都吓了一跳。 薛云卉张口欲喊,却见门里一人快步走了出来。那人绷着脸在门前一众人里巡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薛云卉脸上。 他皱了眉。 “可有人从这儿跑过?”他问。 这人薛云卉识得,可不正是鬼侯爷身边侍卫么? 她摇了头,“没有。” 那人又定定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失望之色,沉声道了句“多谢”,又返回了门里。 “怎么?梁星认识他?”薛云沧挑了眉。 薛云卉撇了嘴,“我不知道啊,师姐搞什么名堂?难道是旧识?” 兄妹二人左右猜不出来,这边转过巷口,才瞧见梁星神色紧张的看着他们,还往他们身后张望。 “师姐你在看谁?侯爷的侍卫?被我挡回去了。” 薛云卉问她,梁星吓得不轻,冲她做了噤声的手势,这才拉了她到一边,说起话来。 “你说那人是侯爷的侍卫?瑞平侯的?” “是呀。” 薛云卉答道,见梁星听了疑惑地挠了头,嘴里嘟囔着“不对”,又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姐还有事瞒着我不成?” “哎呀,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忘恩负义的色-胚么?就是他呀!” “啊?”薛云卉讶然,刚想说句话,身后薛云沧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师姐妹二人可顾不得说闲话了,连忙去照应他。见他嘴唇都发白了,一双手凉得好似刚从冰里淘出来。薛云卉可吓了一跳,招呼着梁星,这就将薛云沧往家里架去。 回到家又是一番折腾,处处打点好了,薛云卉才想起梁星的事来。 “瑞平侯的侍卫是你遇见的那个色-胚?不会吧,你那会儿不是在山西遇上的吗?” 薛云卉倒了杯水给梁星,那让阿荞去卢婶那要一碟子姜糖片来。 饮了半杯茶,梁星眉头皱成了疙瘩,“是呀。纵是认错一回,也错不了两回,昨日我在瑞平侯府见着的定是他,没得错。况你不也说,他竟追出来了么!” 梁星说着,不由打了个寒噤,苦了一张脸,“他怎地还记得我?追我做甚呀?!” 好端端一张娃娃脸皱巴成一团,薛云卉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她的手,“这都好些年过去了,他便是记得,也记不真切了。我当时将他糊弄过去,他不也没说什么嘛?没事的,或许,人家就是想给你道个谢呢!” “道谢?我可不敢当!” 梁星摇头又摆手,“当时我救他一命他不谢我,还想轻薄我?师妹你说这样的人,隔了好几年,就能醒悟了?” 这倒是不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