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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去?连我都不——” “白天去的。” 他的一双桃花眼硬是瞪成了杏仁形,“白天?” “白天。”我惊问,“你以为我是晚上去的?跟颜亦初?” 他别过脸去,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 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肖大警官,故意漏掉最关键的时间状语,难怪把事儿先生气成这样。 我紧紧环住他的腰,“你看,明明是你误会我了。” 他不说话,反手握住我的腰。 “不过呢,我不跟你计较了。”我赔着笑,“是我不对在先,害你担心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我保证。” 他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不和我吵?” 多大点事儿啊,有什么好吵的。 我很想笑。 “你是包子么?我每次发脾气,你都不和我吵,”事儿先生顿了顿,“你从来没和别人吵过架吧?” “你让我想想啊......” 好像还真没。 闹闹脾气坏得一B,跟人吵架这种小事,根本不用我亲自动嘴。 事儿先生得寸进尺,“我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你就不能回几句嘴,让我以实力赢上一次?” “你赢过啊,”我摊摊手,“刚才算你赢。” 跟饿肚子的人没法计较。 “我说对了吧,你就是不在乎我。” 这句倒像是反话,我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了。 “没完了是吧,”我将他推远了一点,“脾气这么大呢。” 他又抱上来,“易歌,你对我好点,再好点。” “我对你哪里不好了?” “你今天表现就很好,最好一直保持下去。你做错的时候,向我道歉,我做错的时候,先让着我,等我气消了,事后再跟我算账。” “......”擦。 “我不好意思道歉,你心里明白就行,不要当面指出来,给我留点面子。” “......”不要脸了吧。 “不要跟颜亦初那家伙走得太近,这次的事我听说了,他太冲动,容易把你带偏。再说,他的长相具有欺骗性,一看就不可靠。” “......”这话听着耳熟,大树爷爷也是这么形容邵鹏鹏的。 “你多跟我计较一点,你管的越宽,我就越开心。” “......”有病啊? “除了上面说的,还有件特别重要的事,你一定得当回事儿。”他突然咳了咳,“就是晚上的生活方面......你尽量......” “......停!”越来越过分了。 “趁着你今天乖巧又顺从,不赶紧揩点油,我就是傻。”他理直气壮的,“我现在很饿,想吃你做的饭。” “......”还没完了。 “我要吃阳春面,还想吃蒸蛋。” “......”有种锤死他的冲动。 没错,我的确是个包子。 易妥协,易消气,还易......推倒。 BB了这么久,他不累,我都累了。 “说完了吗?” “最后一句,”事儿先生吻住我,“我也爱你,特别爱。” 我听到了一种声音,似海水奔腾,似朝阳初起,似雪落满山,似星光璀璨。 怦然心动的声音。 十二月初,A城下了第一场雪。 皑皑雪花飘落在地上,很快化成了水,道路湿滑,许多行人撑开伞,一步一滑地挪动着身体,偶有踉跄,摆出各种古怪可笑的姿势。 空气清冷干净,一扫连日来的雾霾。 正值早班高峰期,加上下雪,导致市中心出现严重塞车。 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我的耐心也即将耗尽。 出租车停停走走,我心急如焚,不停地看手机,八点三十。 下一个红灯,我果断塞给司机一百元钱,推门下了车,小跑着冲到斑马线上。 冰凉的雪花落在我的额头、脸颊和脖子上。 我裹紧了身上的冲锋服,扣上帽子,又看一眼手机,八点四十。 地上太滑,我连着打了两个趔趄,险些摔倒。 一位好心的大婶提醒我,“姑娘,你可悠着点跑,这段忒滑,刚才已经摔倒了好几个人。安全第一,上班迟到也不要紧的......” 我冲她勉强一笑,“谢谢阿姨。” 一小时前,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建筑博物馆,一个人,三楼,九点。 十二个字,四个标点。 陌生号码,没有署名。 事儿先生早上出门前,特地嘱咐:“天气不好,你没什么要紧事,今天就别出门了,当心感冒。” 基金会的工作时间弹性很大,由于我经常加班或陪床,随时能够申请调休。 遇上特殊情况,我可以大大方方不去上班。 故而事儿先生对我这份工作很满意。 我望了望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难得空气这么好,不出去转转多可惜啊。” “我以为你需要休息。”他蹙眉,“昨天到后来,你哭得那么厉害,又抓又挠,原来是装的?” 我被他一句话堵在喉咙里,脸上发烫。 “我没装!”我气急败坏,“你不要诬陷我!” 差点累断气了好不好! “那就在家休息,”事儿先生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 “听话。”他亲了亲我的唇角,“我上班去了,晚上回来陪你。” 岂料他出门不到十分钟,我就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不,不是莫名其妙。 是靴子落地。 我看到短信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发信的人是谁。 我一直在等他,等他主动联系我。 偌大的一个A城,他和柳茼消失得无影无踪。 肖明齐几乎动用了全部警力,挨家挨户走访,多日下来竟然毫无进展。 警方甚至怀疑他们已经出了城。 半个月来,我一直在反思。 初见柳茼,明明已经察觉她神似闹闹,我却选择沉默。 在爱心庄园一眼认出余叔叔,我依旧选择沉默。 余叔叔本打算与柳茼会面,却被我和颜亦初打草惊蛇,从后门跑了。 再一再二再三,我下意识地选择回避真相,不愿意面对现实。难怪肖明齐会发火,事儿先生也动了怒。 是我的错。 我不够清醒,也不够理智。 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权利,轻易剥夺她人的性命。 柳萌,余叔叔,都没有。 这是第四次了。 我不能、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站在建筑博物馆楼下。 雪越下越大,卷着狂风,打在脸上,生疼。 八点五十三。 我将短信的内容复制,分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