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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欲望。 难道? “催过。”周泽演斩钉截铁地回答,表面淡淡的。 王轻也突然想起几年前,他带过一个小姑娘来台里,好像姓张。那天恰逢国庆加班,王轻一个人在部里剪辑视频,谁知道周泽演也去了,身后跟着一个屁颠儿屁颠儿的小姑娘,不瞎的话都能看出来,小姑娘唯周泽演马首是瞻,一会儿给他泡咖啡,一会儿出来给他打印东西,殷勤得很,可是他一直都无动于衷,要不是姑娘眼明心亮抢着做,他不会给她机会的。 那是王轻第一次见那个小姑娘,是几年前来着?那时候她还小,周泽演也很年轻,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 可是他却一直都保持沉默。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谈女朋友呢?” 王轻只是单纯的好奇,好男人都早早成家立业了。 周泽演怔忪了一秒,神情开始慢慢僵硬起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戛然而止。 王轻意识到是自己管得太宽。可能是受mama的影响,一天到晚给她介绍对象,害的她现在放松下来竟然想的也是这些事儿。 “哦,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妈最近也逼婚来着,我以为你有什么好的反逼婚套路呢。”王轻在一旁干笑着,幸而周泽演开口说话了,否则她还不知道怎么去收拾这个残局。 “你想结婚么?”他又再次认真地问她问题。 王轻鬼使神差地认真回答道:“想。我想结婚,有一个自己的家,然后生一个小宝宝,老老实实当一个家庭主妇。” 说完她又笑了:“你可能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像我这样的职业女性,哪一个不是对自己的人生规划的井井有条,哪一个又不是技能兼顾家庭又能好好工作的?可是,我就是不想工作,我就是想有一个家,天天宅在家里,相夫教子,我就这么点传统志向。” 说完,王轻便又低头,看那张红木桌,桌面光亮,倒映出她头部的轮廓,他虽然看不出自己什么表情,但是一定面部垮塌,丧到极致。 因为,她毫无征兆地想起了张正。 以前,她和张正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他们一起讨论过宝宝的小名儿,一起憧憬未来平凡的家庭生活,她知道未来一定会遇到更大的阻碍,但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什么困难都不怕。 那么现在呢?她为什么会想结婚的问题,是周边的朋友一个个的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一个个的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了么?是爸妈一直给自己介绍对象然后暴力地植入这种想法么? 都有。 但最重要的是,她累了。她不想再每天累成一条狗,然后眼睁睁看着幸福统统涌向了别人。她累成一条狗,是想包揽世界上最耀眼的幸福,而不是获得现在的下场,世界屁都没有给她留,她害怕再晚一点,屁都没有了。 “我以前心里特别傲,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即使面上没表露出来,其实内心多多少少会瞧不上一些人,因为我觉得那些人活该被瞧不起,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恶劣,你们也讨厌我,可是我就不明白,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我才得到这样的报应,反而是我讨厌的那些人,她们都活得好好地,一个个都比我幸福。” 王轻没忍住心里的情绪,拖拉机一样,一连串说了很多。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不做新闻了么?因为我得不到任何我觉得有价值的回报。我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却屁都没有。”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逼到了眼眶。王轻倔强地盯着桌面,脑子里心里全都是鸡毛蒜皮累积起来的破事儿,所以看不到周泽演。 周泽演静静听着她的话。 她很少这样袒露自己的心迹。刚刚入职的时候,他带着她和韩菲两个人,她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公司偶尔会有大大小小的争斗,就算吃亏,她都不反击。一开始,他们的师徒关系还算和谐,他的意见她都认真听取,后来她就又恢复了沉默,他的意见成了他的意见,她只是听一听,再后来,就是离职前的那一个月,她也是像现在这样红着眼圈,倔强地问他,为什么不帮她争取;最后,她就离职了,然后是自杀,再然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什么事情都乐呵呵的遮掩过去,再也不对任何人说真心话。 没有人知道她这么难过,她的老套的心愿,她日日夜夜对稿件认真的态度,她对待埋怨批评都默默吞下的神态,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就像在医院那天,她说想要鼓励。 是啊,没有鼓励怎么走下去呢? 周泽演起身半跪在王轻面前,看到她眼眶里悬着的泪水,周泽演抬起手,抹了抹她温柔的泪花,说:“那个美食策划,我跟领导争取过,为了息事宁人,他们同意了其他城市的策划。那天你问我为什么不给你争取的时候,我原本要给你一个惊喜告诉你的,但我去楼梯间找你时,听到你对着张正骂我,我一生气,就没说,没想到你最后就辞职了。” 王轻低头看着周泽演,耐心的听着他的解释,回想那一天自己在楼梯间骂周泽演的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眼泪还没有喷涌就彻底止住了,转而羞赧地说:“我那天是生气才骂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轻很无奈,倒霉如她,骂个人也要被抓包。 周泽演笑,说:“我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你也不是头一回骂我。” 王轻听了,立刻瞪大眼睛,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没有!”可说完,自己也觉得没意思,确实骂过他很多次,但他每次都知道么? “那天你喝醉了,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也骂了我。” 王轻挑眉,不禁对自己暗自赞叹:你可真行。 “我错了。“王轻立刻乖了起来,像一只求和的京巴,就差伸着长长的舌头。 “我也错了。“周泽演依然半跪,缓缓抬手扶上王轻的脸,他的手有些冰,王轻微微一抖,心脏有力地跳动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人。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骂我。” “那是为什么?“王轻的声音小的就像一只被逮住的小兔子。 “因为你每次只跟张正抱怨,我嫉妒。” 王轻看着灯光下周泽演认真的眉眼,心脏稳稳砸落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在医院暗示过一次,他可能喜欢她;刚刚明说过一次,又解释是开玩笑;那现在呢? “我喜欢你。我要追你。”周泽演仿佛在下命令。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也许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份证,那生日日期巧合地跟记忆里那个女孩儿的一样,他便开始关注她;也许是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在格子间噼里啪啦的敲稿子;也许是采访的时候,她不为利益而屈服,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