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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睡觉。” 薄荷望着窗外浅浅的月光,发了会儿呆,关掉桌灯,在屋里转了两圈,才慢吞吞地上床、睡觉。 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她妈在旁恼了句:“别动来动去,快睡。” 薄荷不敢再动,一直忍到秦淑华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轻巧地下床,抓起挂在门后的外套,开门往外冲,逃难似的,跑到楼底下。 昏黄的路灯旁。 陈子期抬起手表,老大不爽地说:“我等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薄荷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四周无人,才畏畏缩缩地走过去,颇有地下工作者的架势,悄声道:“我妈睡着了我才出来的。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半夜三更说什么突然很想见你这种话。 莫不是抽风了? 陈子期自然不会说是一时冲动打的电话,随便找了个借口。 “明晚,谭定生日请吃饭,你去不去!” 就这个? 薄荷翻了个大白眼,有点儿失望,早知道就不下来了。 “我才不去。” 她转身想走。 陈子期突然把手放在了薄荷的肩头,酝酿了片刻,说:“还有,你上回答应过我的……” 薄荷一个激灵,“还有什么?” 陈子期咬牙道:“还有你欠我的……” “变态!” 薄荷一把推开他,退后几步。 变态?! 陈子期气得手发抖,指着薄荷:“你说过的话,就这么不作数了?!” “我说什么了?” 薄荷耍赖道:“你有证据吗?变态!” 那晚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答应那样无理的要求,一回家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竟然还有脸提。 “……” 得,陈子期恹恹的瞧了她一眼,知道这丫头不认账了。 一脸哀怨的望着天。 “你走吧。我想要静一静。” 薄荷却是又不肯走了。 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多少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扯了扯男生的衣服,羞怯地问:“喂,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陈子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什,什么?” “就是——” “那个——” 薄荷在他耳旁悄咪咪地说:“楚言给了你多少补课费?能不能透漏一下?如果你没有时间上课,我可以帮你!你只要分我一半就成。” “……” 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 陈子期眯着眼,一把揪住她脸上的rou,死命地掐,骂道:“不多,刚好够买你这身rou。瘦的没两斤了,肯定不贵。” “你!!!” 薄荷飞身又是一脚,踢中他的小腿。 “不给钱算了!” 转身要走,陈子期疼得直抽气,还不忘补充一句:“不给摸算了!那么小!” “???” 薄荷气呼呼地跑回来,狠狠踹他的屁股,把他踹到泥巴堆里。 大吼道:“哪里小了?刚刚好!” …… 第二天早上。 公车站。 陈子期嘴里叼着一袋豆浆边喝边打游戏,薄荷耳朵里塞着耳机听歌,中间隔一个空位,又是互不理睬、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只是终究有哪里不一样了。 公车来时。 她先上的车,满满当当的人,他紧挨在她身后,拉着公车吊环,高一个头的男生听见女生耳机里隐约传来歌声。 不打一声招呼,扯下一根线,塞进自己的耳朵,里面恰巧传来一句——你耳机听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周杰伦?” 陈子期乐道:“新歌?” 薄荷踮起脚尖想拿回来,他捏紧耳机线,也跟着踮脚。 公车开到颠簸处,又开始摇摇晃晃,女生缩在他的怀里,差点站不稳,够不着吊环,抓住了他制服的领带。 面对面。 一人塞一只耳机。 伴随我们一同长大的歌手在耳边唱着。 ——总有一天,总有一年会发现,有人默默的陪在你身边。 * 学校。 谭定正四处发邀请帖,见薄荷走进教室,顺嘴问道:“班长,晚上要不要一块儿吃饭?” “不了。” 薄荷拒绝之余,不忘礼貌性的问候一句:“生日快乐。” “你咋知道我生日?!” 陈子期随后走进来。 薄荷指道:“他说的。” 谭定眼神贼贼地在两人身上打转,嗅到了jian情的味道。 陈子期回到座位,懒懒地把书包甩桌上。 薄荷把MP3还给秦绵绵。 “新歌好听吗?” “嗯,好听。” 秦绵绵夸张地捧起脸,叹道:“唉……听这种歌就是让人想要谈恋爱,为什么我们的校园生活就只有考试、考试、考试呢?” 薄荷打开文具盒,拿刀削铅笔,回道:“因为这才是校园生活本来的样子啊。” 日复一日、单调乏味。为之付出多少努力就会有多少回报,比起那些遥不可及的英雄梦想,岂不是简单快乐得多。 秦绵绵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薄荷!我有时候觉得你真是不像个女孩子,哼,一点少女心都没有。” 她眨了眨眼。 心想:还是有的吧,至少,在那夜在天台,她受了荷尔蒙的影响,才答应的不是吗? * …… 楚言万万没想到。 五人学习小组成立没多久,就有人缺席。 缺席的还是最重要的那一位。 “薄荷,子期老师呢?” 楚言这个无厘头已经自觉地由陈子期改口子期,再改口为子期老师了。 薄荷表面不动声色。 “陈子期跟同学吃饭去了,朋友生日。” 小刀:“啊?就这么抛下我们了?” 刘丽丽:“哎呀,亏我还把单词全都默写完了,还等着老师能表扬我几句呢!” 薄荷暗自窃喜,正准备乘胜追击,添油加醋说上几句,好让他们顺势开除陈子期这个不合格的老师。 楚言突然一拍桌。 “就算子期老师不在,我们也不能懈怠!补习最考验的应该是我们自主学习的能力,我们一定要证明给他看,即使他人不在这里,我们也是可以完成得很好!” 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