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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看她说着好听,不要卖身钱,实际上,心里头的盘算定少不了。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银子再多也不过一锤子买卖,经不起她家的秀才公霍霍。送到你这儿,银子可不会断的。她知道你有银子,我这儿也有一些,不过,从我这儿得不到钱,可不就要想点子将小的给送进来了么?” 她说的愤恨又不屑。可阿黎却听出了里头的一丝嫉妒。 除了这些,红豆应该也是嫉妒这个meimei的吧。当初她可是被直接卖给了人牙子,而这个meimei,却被她母亲亲自领着,找好了出路。 这亲人之间的感情恩怨,还真是复杂。 “罢了,不提了,提着我就生气。”红豆摆了摆手。 阿黎也由着她,只倒了茶递给红豆,让她那火气好歹能消消。 另一边,孙元帅带着三十万精兵日夜兼程,终于在这日抵达了前线。 赵煊随孙元帅勘察了军情,待商讨完毕后,已是深夜。 才进了营帐,便见到李全奉着一封书信进来。 赵煊立即精神了起来,一扫先前的疲惫。 “快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赵煊:阿黎的家信……不,是阿黎的情书!~\(≧▽≦)/~ 第107章 李全将书信奉来,还没道清缘由, 就见王爷急切道:“快拿过来!” 李全看了一眼手上的信, 再次庆幸这回终于是阿黎姑娘送过来的。前头几次,可是出了好几回乌龙, 惹得王爷也心绪不佳。幸好这回终于是王爷惦记的了, 若不是, 只怕又要空欢喜一场。 将信呈上去后, 李全只做个木头人在边上等着吩咐。他服侍赵煊多年,自然知道这一回不仅是送个信儿这么简单, 送来了, 还得要回的。有来有回,才能顺了王爷的心意。 果不其然,王爷抖开家信,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后,兀自沉浸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先别走,我回一封给你寄回去。” 李全自然是应下不提。 赵煊走至书案,提笔就写了几行,下笔丝毫不见停滞。因这些话早就在心里想了数遍,如今写来,也顺畅得很。赵煊平素最不喜欢说废话,每每写信, 也都吝于笔墨,只是对着阿黎的时候, 总觉得写再多都不够。 他大概是疯魔了。 也不晓得那个小没良心的有没有念着他的好。 还没写几行,外头忽然又有了动静。李全见王爷连头也没有抬,遂转过了身,掀起营帐外头的帘子。来人也是赵煊身边的贴身侍卫,见李全来了,便将外头的事儿与他说了清楚。 李全迟疑道:“如今已经不早了。” “谁说不是呢,可那边就是个糊涂的,非要见王爷,已经叫人请了好几回了,这是推不过去,才过来问个话儿。” “行了,我现在就和王爷说,你先下去吧。”李全道。 那侍卫听了,立即放了心,转身走了。 李全回了里头,见王爷还在写信,不好打搅。待王爷写完,已经过了一刻钟了。瞧着王爷心情还不错,李全便问道:“王爷这般高兴,许是阿黎姑娘信里说了什么趣事儿吧。” 赵煊搁下了笔:“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称得上有趣。” 李全心下哂笑。说是这样说,不过那脸上的笑意可是遮都遮不住的,俨然是欢喜的。也就对着阿黎姑娘的事儿,王爷才会有这么多的表情了,“除了姑娘那边的来信,属下这边还得了个消息。方才底下人来报,说是张太师对明日的作战有些想法,邀了张元帅和您一块儿再斟酌斟酌。” 赵煊冷冷地撇了撇嘴:“这都多晚了,还斟酌?早干嘛去了。” 一个拿着笔杆子的文人,倒想着在军营里指手画脚了,当别人都是死得么?也不知孙将军作何想。 “孙元帅已经去了?” 李全道:“已经去了。军中另几位大将军,也都被张太师请过去了。” 赵煊笑道:“看来他对张太师还是有些顾忌的。一山不容二虎,就是不知道日后是他孙元帅棋高一着,还是张太师略胜一筹了。” “不管怎么着,都不碍着咱们的事儿。”李全知道王爷的计划,也知道王爷这回是不愿意出头的,便又道,“既这么着,属下就让人回了张太师吧。” “嗯。” 李全复又领着书信下去。 那厢,张太师并几位将军左等右等,终是不见赵煊的人。眼下已是夜里,天凉得很,便是在营帐里,也依旧叫人觉得冷得很。 约莫等了两炷香的功夫,才有人姗姗来迟,带了话,说是摄政王已经睡下了,来不了。 闻言,张太师铁青着脸,握着桌角的手背青筋乍现:“真是,不知所谓!” 场中将领俱没有出声儿,营帐中安静得没有一点儿杂声。一则,他们怕张太师牵连,二则,也是不愿再附和下去了。眼下已经晚了,谁还有个耐心在这里干坐着,若不是碍于这个监军和太师的身份,他们都要对摄政王的甩脸子拍案叫绝了。 孙将军说了句公道话:“王爷先时随本帅讨论军情,废了些精力,如今睡早了些也是情有可原。好在王爷的想法与本帅相似,他不来,便由本帅带他,太师所有什么疑问,还请赶紧说出来,时辰不早,众位将士还得好好休息。” 张太师脸色回转了些,赵煊虽下了他的面子,不过他不来也省了他不少事儿。 张家正值鼎盛之时,权柄在握,只是在军政一块,却鲜有涉及。恰逢胡人来犯,张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绝佳的际遇。张家在军中虽没有什么人脉,可是姻亲之中,出身行伍的大有人在。 张太师如今只想将这些人扶持上去。 …… 杏儿胡同处。 阿黎收到赵煊的信,已经又是几日后了。这回有了经验,再见到那白鸽反倒觉得亲切。白鸽留下了信扑腾了两下翅膀,在半空中旋了旋,而后又飞走了,只留阿黎一个人站在窗前,一字一顿地读着赵煊的来信。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只是不晓得,他有没有上阵冲锋,但愿还没有。 上阵杀敌,听来热血,实际是流血。其中艰辛,外人又哪里能窥见到十之一二。 叹了一口气,将信写在柜子里,这一封,以后是不打算看了。阿黎又拿出一张宣纸,铺在案上,研磨写信。刚写了两笔,阿黎忽然笑了,她这辈子写过最多的字,就是给赵煊的家信了。 这回也没有放在窗台上拿镇纸压着,王安已经留在江府里了,交给他即可。 说来,外头对王安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管家也是好奇了一阵子,正如当初好奇她和红豆小鸢一般。阿黎对外的说法,只道王安是她那久不见人影的未婚夫送过来的,旁人多半也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