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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檀,若换个人,定然不会叫她觉得难受了! 阿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经镇定多了:“王爷确实年纪不小了,该考虑这些问题了。”她也该,考虑考虑后面的事了。 赵煊一直在看着她,怎么瞧不出她话里话外的不对劲,当即将人揽在怀里:“我不考虑,如今不考虑,以后也不考虑,除非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 届时,他在一点点替她谋划。 “王爷说笑了。” “你怎么就不信我。”赵煊捏了捏她的脸,对上阿黎的眼眸,问道。 阿黎没有应答,这会儿她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什么心情想这些,满心里想的,还是楚檀。 确实,她不喜欢楚檀,但是也不可否认,作为世家贵女,楚家这位姑娘方方面面都是极为出挑的。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她学也学不会。 身份,家世,地位…这些东西充斥在阿黎心中,纷纷扰扰,搅得人心难安。她从不觉得出身好有什么了不起的,可实际上,它还就真的了不起了。 阿黎揉了揉额头,感觉有几分疲倦。她违背了初衷,变得不在像自己了。 秋娘的话犹在耳边,可她却再也做不到那时的心如止水。有时候入戏太深,再想出来,可就不是那般容易了。她装着顺从,装着喜欢赵煊,可是谁也不是戏子,若没有感情,又怎么去装怎么去演。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阿黎也是个死懒的,只想走一步看一路。于是靠着赵煊的肩膀,闭着眼睛,再也不想动了。 马车缓缓向前,阿黎恍惚间,听到赵煊在自己耳边呢喃着什么,烦人得很,也听不太分明。 待回了王府,阿黎依然没有理出什么头绪出来。 赵煊倒是有话要说,可是阿黎也没心思应付他,最后弄得两个人都存了些心事,瞧着有些闷闷的。 院子里的丫鬟没见状,连声响都不敢弄出来。 赵煊在碰上几个软钉子之后,也暂时歇了想要哄人的心思,同时将那楚家和晋王府也一并恨上了。 糟心的玩意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着今儿这么个日子过来。 他转了个身,直接回了主屋,并让人将王安这个蠢货给叫回来。 人走后,阿黎亦松了一口气,只是一直没怎么开颜。直到这日傍晚,红豆带着罗管事给阿黎送来今儿的账本,阿黎方才打起精神。 今儿是头一天,特别的很,是以两人等铺子关门后,就赶到府里,来给阿黎看总账了。 见到这两人,阿黎心里还是期待的。之前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简直是没事找事,她还不如好好期待期待自己能赚多少银子。 秋娘不是说了么,唯有银子最可靠。 红豆是常来的,不过罗管事却是头一次来正院,拘束得很。好在红豆是个话多的,该说的话,几乎被她一个人都说完了,罗管事只从旁补充便可以叫。 阿黎翻着账本,只是这账本记得有些复杂,一眼并不能看出多少想看的东西出来。 红豆也知道阿黎肚子里有多少货,知道她看不懂,也没闲着。她取回账本,又不知从哪儿摸着一个小算盘,算珠拨地飞快,只听见声儿,却看不清模样。 一阵拨弄之后,红豆方才放下了算盘,对着阿黎扬了扬脑袋:“知道咱们今儿赚了多少银子吗?” 见她还卖关子,阿黎一扫之前的颓势,催促道:“猜不出来,快说啊!” “我刚刚算出来了,今儿头一日开张,咱们就净赚了一千三百九十八两!” “当真?” “还能有假?”红豆白了她一眼,“今儿是我收账的,看得是清清楚楚。那些个官家夫人呐,一买就是几百两,就你这些日子做的胭脂和雪花膏,就净赚了八百两了。人家不缺钱,再高也买得起。” 做生意,就喜欢这些财大气粗没脑子的。一百两银子一盒的雪花膏还能有人买,不是没脑子是什么?红豆美滋滋地想着。 阿黎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喟叹,同时心中一片火热。 作者有话要说: 阿黎:忍不住兴奋地搓手手,原来银子真的可以治愈情伤ヾ(●′?`●)?哇~ 第92章 红豆合上账本,脸色红润, 活像是这钱是她自己的一般。 红豆虽然抠门儿, 平日里的钱也是能攒则攒,可攒了这么多年, 能攒出个四十来两就不错了。今儿一下碰到这么多银子, 叫她岂能不欣喜若狂。 这不是她的银子, 可却是实打实得, 从她手上过了一遭来的! 咂咂嘴,红豆意犹未尽地与阿黎道:“原先我还琢磨着, 咱们开张那日到底能赚多少呢, 想了许多,终究没敢往这么高处想。” 阿黎一手托着下巴,瞧着那账本,眼神温柔得很。若是照着这个劲头开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便能再来个分店。 方才还乌云罩顶,如今已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红豆被她看的头皮发麻,赶紧道:“回神了回神了!” 好歹是王爷的女人,没见过钱么,这么见钱眼开。掉进钱篓子里去还能了得?红豆嘀咕了几声,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今儿收钱时候是什么个模样。 罗管事站在边上,见阿黎想的貌似太美了些, 于是道:“姑娘且听小的说一句。今儿这账本,其实算不得数, 得过个三五天,生意稳定下来,才能看出这铺子里的收益到底如何。” 阿黎又岂会不知呢,只是,人生在世,总免不了会有些幻想的。她心思一动,问道:“那铺子里之前,每日间的盈利约莫是多少?” 罗管事道:“这也得分淡季和旺季,淡季时候,一天约莫只有一百两;这旺季时候,四五百两也是有的。平均下来,一个月能赚个五六千两银子。” 玉颜阁算是极宽敞的,又本是数一数二的旺铺,在京城里口碑一向极好,每盒胭脂上头,都带着它们家独一无二的标识,小小巧巧,别出心裁,一眼就能看得分明。那些官家妇人,商家小姐什么的过来买胭脂,也都十分舍得。 当然,再怎么舍得也不像今儿这般舍得。罗管事眼明心细,怎能瞧不出,这些人正是冲着王爷的名头去的?许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阿黎听后,更加满意了,虽说今儿赚的银子只是偶然,但是赚都赚了,总是意外之喜。且方才罗管事也说了,寻常时候,铺子里每月也能得个五六千两呢。 挺好得了。 罗管事禀报完,又道:“今日小的过来,一则是为了与姑娘说明细帐,二则,也是有一桩事情要说。” 阿黎忙道:“你说。” “咱们铺子里的茶水糕点各有不同的采买处所,糕点从天香楼里订做的,因味道还行,这么些年一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