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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逼近一步,一字一顿,仿佛带着恶意道:“王爷特意交代了,这衣裳,得让你来补。” 阿黎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我的女工一向不好,连绣花也绣得勉强。” “那有什么办法呢,王爷已经吩咐了,让交代了,让你明儿之前,就让将这衣裳补好。王爷等着穿呢。” “……” 不忍心再看阿黎的脸色,秋月将衣裳放到床上后,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去的那一刻,秋月嗅了嗅鼻子。方才阿黎的屋子,似乎有些香地过分呢,秋月转过头,看到了屋子外面那一丛一丛的花,这屋里屋外,还都香得很。 这厢,阿黎还在为这要补的衣裳发愁,这件衣裳,来得实在太诡异了。明明那位王爷昨儿还想杀了她来着,如今这,是在示弱? 阿黎被自己的想法给折服了,也不晓得赵煊知道她这么想,会不会直接将她拉出去处斩了。 不同于阿黎的纠结,赵煊自打想通了某些事之后,心情一直不错。眼下就连对着太后这张脸,他也能熟视无睹了。 永宁宫内,赵煊做一侧,幼帝做一侧,上面坐着的自然是大魏的皇太后,皇帝的亲生母亲。不过,这一对母子年龄差距还是不小的,太后总是保养得再好,也是上了四十的人了,寻常人家都能做祖母了,她却还在拉扯着年方十二的皇帝儿子。 唯一的儿子,莫怪管的这样厉害,赵煊冷淡得坐在那儿,懒得再看太后那张脸。 少时,永宁宫的宫女忽然呈了一只小汤盅,且还是呈在赵煊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赵煊:想通了,以后不杀啦o(* ̄▽ ̄*)ブ 阿黎:想通了,以后不会再接近了:) 第31章 赵煊看着面前的小宫女,许久没有接下托盘上的小汤盅。这宫里的人, 他是一个都不愿意相信的。 以前, 永宁宫里住着的是他母后,于赵煊来说这儿自是温情满满, 是他唯二的去处。可母后仙逝之后, 永宁宫便移了主。虽说他知道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历朝历代也都是这个规矩, 可赵煊心里还是忍不住迁怒了,尤其是对那位鸠占鹊巢的太后娘娘。 赵煊不信任太后, 很久之前就不再信任了。他厌恶太后, 正如太后厌恶他,今儿这只汤盅,谁知道里头有没有放什么毒.药。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他,也有可能会趁着这个机会毒死太后的,虽说这法子太张狂了些。 边上那小宫女也是沉得住气,便是这样,也还恭恭敬敬地保持着行礼的动作,丝毫没有松懈。半晌,上头的太后娘娘扶了扶发髻,发了话道:“放在王爷的边上就好了,这种东西, 怎好让王爷亲自去接?” 宫女道了声是,从托盘上取走小汤盅, 小心地放在跟前的桌子上。白瓷小盅,不过巴掌大小,可上头花纹繁复,光是看着也叫人赏心悦目。 太后抬手,让宫女退下,道:“王爷莫要见怪,哀家久居永宁宫,对底下的宫女,调.教得也少了,难免有些地方不合外人心意。”她端坐在上首,粉装堆砌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不少细纹,尤其眼下与赵煊说话的时候,眼角松弛得越发厉害。 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因而不管是心智还是计谋,在这深宫里头都是一等一的。 “太后娘娘这是何意?”赵煊似笑非笑地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亦笑道:“王爷也太生疏了些,都是一家人,哀家又是你的嫂嫂,何必叫得这样客气,以往可不是这样的。” “谁还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呢。”赵煊意有所指。 太后不再追究称呼问题,转而道:“说起来,哀家当日可是答应了母后,说是要好好照顾王爷的。长嫂入母,母后既不在了,哀家也要撑起责任。可这么些年来,却总是疏漏了,实在叫人心中难安。前几日哀家听说王爷政务繁忙,都快抽不开身了,是以,今儿才让宫人炖了一盅参汤,好叫王爷补补身子。” 皇帝赵铭坐在下面,忽然想起了前两日得来的消息。他这位皇叔,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筋,忽然跑出去会友了,且还破天荒地带了一个小丫鬟。 这一去便是大半天,确实是忙得抽不开身了。 赵煊将汤盅推远了些:“本王身子健朗,不必用这些补品。这些东西,还是给太后娘娘用好了,毕竟太后娘娘纵使久居深宫,也依然劳心费力,从来没有停歇过。想必比起本王,太后娘娘更好补上一补。” “哀家哪里比得上王爷劳苦功高呢。” “太后娘娘过誉了。” “哀家自有哀家的那一份,不过这一份,是哀家特意给王爷做的,王爷莫不是嫌弃永宁宫宫人的手艺,不愿意品尝一二?” 赵煊也烦了这些你来我往的推辞,当下也没有再说话,只将那只汤盅重新拉了回来,放在自己身边。 赵铭安坐一侧,默不作声。 赵煊冷不防看了他一眼,忽然道:“说来也是有趣,昨儿,本王忽然得了一个消息,不知道皇上和太后是不是也有所耳闻。” 赵铭一顿,问道:“是什么?” “之前皇上派过去的那位钦差大臣,似乎已经遇害了。” 赵铭脸一黑,挤出了一丝笑:“皇叔记错了,郑卿只是受了些小伤,并没有伤及生命,如今还在江南查案。” “是么,看来本王是真的记错了。” “确实如此。”赵铭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不好。他再心思深沉,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童,纵然想遮掩,许多东西也还是遮不住。 谁想要郑卿死,谁想要案子查不下去,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介意,心里想扎了一根刺,拔不掉,取不出。 太后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虽对皇上管教甚严,但也不是处处都能插手的,毕竟,皇上身边还有几位老大臣在那儿守着,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牝鸡司晨的名声。因而太后虽敏锐,可对朝中之事也不是事事都清楚,更不知道江南的案子和她娘家到底有什么干系。 只是瞧着皇上脸色不好,太后还是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道:“王爷怎么还不喝?” 赵煊瞥了下太后:“太后娘娘似乎很急切?” “只是想着,这参汤若是再不和就要凉了,到时候味道反而不美。” “既然太后娘娘将这汤给了本王,喝与不喝,自然还在本王。放在本王这儿的东西,太后娘娘还是不要管得太多了。” 太后被噎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赵铭,却见他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让太后心中一紧。赵煊那人,到底对皇帝说了什么。 是朝中又发生了什么么,为何皇上竟不和她说? “王爷今儿的火气仿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