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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孙青山平日里有些寡言少语,和妻子还能说些话, 可一到需要他主动找话题,就有些不擅长了, 父子两个, 彼此谁也没先开口, 一路上只顾着吭哧吭哧闷头向前走。 等到马车被叫停,外面人通报说已经到了的时候, 小猴子才有些委屈的叫了声爹。 孙青山虽然属于严父类型,但因着平时有娘在,所以小猴子觉得和爹相处之时, 也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还有些自得, 只觉自己的爹爹就是比小石头他爹要好, 可直到真正只剩两人时,他才能感觉到那种尴尬和拘谨。 不是感情不够好, 也不是对他爹有意见, 就是……可就是觉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努力的回想着, 若是娘在的时候, 都会和他说什么,拜他绝佳的记忆力所赐,才真让她想起来了, 一般娘在时,好像都会把他抱进怀里,不是轻声哄着他,就是开他和爹的玩笑,这个时候爹都会淡淡的一笑,或是如娘所愿,把他抱在怀里。 小猴子仔细想了想,难不成自己拱到爹的怀里去?可是……觉得好羞耻怎么办。 就这样,父子两个各怀心事,气氛有些诡异的到了海边,出来游玩,其实并非景色本身有吸引力,而是那种和亲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叫人留恋不已,若是像做任务一样,专门为了玩而玩,那便不再是享受,而变成折磨了。 小猴子如今就是这样,他其实很想说他不玩了,他想娘了,想回家了,但看着爹一路上都没什么表情的脸,于是也不敢出声,只能有些愣愣的跟在孙青山身后,深意脚浅一脚的跟着走。 船夫是早早就等待的,见这父子二人来了之后,便笑呵呵的凑过来问:“小公子,我今天带你去捉小乌龟好不好?” 小猴子没答话,只是看向孙青山。 孙青山见状,也觉得有些尴尬,但一想到毕竟答应了妻子带着儿子来玩,那便应该有点玩的样子,谁知他刚想开口,便听小儿子说道:“我不想捉小乌龟,你能带我去捉彩色的鱼吗?” 渔夫一愣,立马明白过来,于是连忙应道:“好好好,那就带小公子去捉彩色的鱼。” 然后又问他喜欢什么花色的,又和他将自己有一次打到一只手臂长的龙虾,浑身五彩斑斓,漂亮极了,只是可惜没多长时间便死了。 小猴子一愣,才问他:“那它为什么会死啊?” 渔夫笑着答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海里的鱼只能用海水来养,湖里的鱼只能用湖水来养,不能错的,否则这鱼便会死的。” 小猴子听了他的话,沉默了片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又忽然说道:“那我不去捉小彩鱼了,我肯定会养死它们的。” “小公子真是有一颗良善心肠啊……”那渔夫感慨的说道。 见他还要再说下去,孙青山轻咳两声示意他住嘴,当他听不出这是拍马屁吗,小儿子还小,生活的环境很单纯,他并不想让他过早的接触这些。 什么因为不去捉鱼,就连良善心肠都出来了,一看后面便有高人在指点,这种小伎俩,还糊弄不到他。 渔夫识趣闭嘴,不再多言,听说小猴子不愿去捉海鱼,于是给他推荐,这登州有一家专门养鱼来卖的人家,颜色鲜艳,尾鳍漂亮,要想自己养的话,可以去那里买。 小猴子听完后很是心动,一脸期盼的看着他爹,孙青山人虽有些寡言,却不是那种刻板性子,今日初衷本就是哄孩子高兴,又何必拘泥于方法呢,既然想去买鱼,那便去罢。 孙青山点头:“好,就依了你。” 小猴子瞬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脱口而出:“爹爹你真好!” 孙青山听闻后,嘴角也勾出一抹柔和的笑来。 就这样,父子俩原本的计划半路腰斩,转道去了卖鱼的地方,等小猴子把鱼挑好,小猴子肚子又饿 ,这会儿,孙青山也渐渐寻摸出点父子相处的技巧来,于是,大手一挥,带着儿子去了附近一家专做海味儿的饭庄,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品,小猴子吃的最后扶着小肚子出来的。 变故,也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惊呼和惨叫声传到耳中,孙青山神情一凛,立马将儿子抱进怀里,并仔细嘱咐道:“记住,紧紧抱住爹,不要发出任何生音来。” 小孩子天生对危险有种诡异的敏锐感,闻言立刻乖乖点头,两只小rou爪捂住嘴巴,将头埋进孙青山的胸前,一动不动。 这时,孙青山才向惨叫处望去,只一个打眼,他便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这是流窜于海上的海盗,和一些日本浪人,作为曾经的翰林院的一员,他对这些人并不陌生,沿海一些地方,经常会遭到这些人的侵扰,所到之处,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而且武力强大,抢完立马就跑,朝廷即便出兵,也多不了了之。 这些人善使长刀,多流窜在海上作案,主要抢劫对象,多为一些海上走私商人,虽也会到陆地做恶,但却较为少见,孙青山眼眸眯起,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些人。 当机立断,孙青山决定逃离此处,他将衣服撕成条状,将儿子绑在身上,然后从店门后面出去,顺着记忆时的路,朝着卫所奔去。 结果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孙青山路上不幸遭遇了几次倭寇,只不过凭借着谨慎躲过去了,正是因为孙青山走的很快,所以他并不清楚,他刚离开的那座小镇发生了什么。 等到第三天,孙青山一身狼狈,带着儿子来到最近的大京卫所后,发现这里竟然还像往常一般懒散,他这才真的怒了。 平于亮看到孙青山之后,赶忙殷勤问道:“孙大人,您这是……” 孙青山铁青着一张脸,面色冷峻,极为难看:“我问你,你可知郭镇发生了何事?” 平于亮先是一愣,不明白这位孙大人为何这样问,于是试探着回到道:“下官愚钝,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孙青山冷笑道:“平大人,倭寇上岸屠我百姓,你就是这般不作为吗!” 最后一句,他徒然家中语气,平于亮顿时一惊,鬓间冷汗直冒,倭寇……他的腿有些发软,嘴里隐隐发苦,只不过,到底是历练多年,虽不知孙大人如何得知,但他清楚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于是神情一紧,立马道:“下官这便去点兵。” 说完之后,向孙青山告辞后赶忙出门。 “平大人,且慢,我与你一并去。” 平于亮心里有些烦躁,心想都到这时了,怎么这姓孙的还跟着去添乱,不过对方刚刚告知自己倭寇的消息,又不好说些重话。 “孙大人,您是读书人,这刀剑不长眼,我怕到时候伤着您就麻烦了。” 孙青山冷笑道:“你不必有如此顾虑,我乃朝廷命官,即便真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