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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 石榴将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颈间两条俏皮的分肖髻也甩了起来,“不是拜佛,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嗯嗯!”石榴一点头认真道,“明远明远,我是你娘子呀!” 明远一怔,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娘子?” “哎!”石榴愉快的答应着,没想到自己的相公居然长得这么俊,石榴很是满意,暗暗佩服自己失忆前的眼光。 “施主,你大概是弄错了,我是和尚,怎会有娘子呢?” 石榴看着一脸不解的明远有些心疼,看来老道说的没错,这孩子果然被歹人打坏脑子啦,连自己的娘子都不认识了。 石榴看看明远纤瘦的身板,又想想他也没了爹娘,觉得怪可怜的,顿时眼眶带着点湿意拍拍明远的肩膀道,“明远,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个贤惠的娘子,将你照顾的好好的!” 明远看着刚才还在笑这会儿又突然眼里含泪伤感起来的石榴,心想这位女施主极有可能是摔坏脑子了,他望望石榴头上鼓起的大包道,“泥像庙就在前面不远处,施主先跟我上去用点药吧。” 石榴寻着明远的视线摸摸自己头上的大包,心里暗暗慰藉,还好没被全打傻,还知道疼老婆! “好!”石榴明亮的应着,抢过明远手里的一只木水桶道,“我帮你提!” 水桶重的很,石榴两只手提起水桶,身子往下一倾,脑袋差点栽进桶里。 “施主,还是我来吧。”看着石榴吃力的样子,明远想要接过水桶。 “不用,我可以的!”石榴一回身护住了那只水桶,相公脑子都坏了,身子骨可不能再累坏,“还有啊,我叫石榴,记得吗?叫我石榴就好!” “石榴姑娘……”明远开口。 “没有姑娘,要叫我石榴。”石榴放下木桶看着明远一字一顿的认真道。 明远看着她漆黑乌亮的眼睛,不由道,“石榴。” 石榴满意的笑的杏眼弯弯,拎起水桶对明远道,“明远明远,咱们走吧!” 石榴将水桶放到地上一凳一凳的拖着上山,里面新打好的水洒出了泰半,但她仍不自知的时不时抬头冲明远笑着摆起胖乎乎的小手加油鼓劲,明远看看洒了一路的水,一时心情有些微妙。 这水,怕是自己又要跑一趟重新再打一桶了。 过了一个岔路口,在快到山顶时又遇到一个三岔路口。 石榴将水桶稍微借点力半倚靠在石阶上,自己腾出一只手擦擦脸上的汗。 明远看着石榴的花脸越抹越花,正要出言,这时从三岔路口突然跑出一个穿着金罗蹙鸾华服的妇人。 只见这妇人跑的很急,发髻都有些凌乱了,她一只手拿手绢捂着嘴巴,一直手拖着裙摆,两眼带泪,呜咽着从石榴身边擦过,差点打翻了她的水桶。 “哎哎,我的桶,”石榴赶忙扶到,回头冲那妇人道,“这位jiejie,你怎么了?” 只见那妇人头也不回,只稍稍顿了一下脚步,低声柔弱道,“对不起。”说完便又像刚才一样匆匆跑下了山,似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明远,她怎么了呀?”石榴眨着杏眼奇怪的问道。别人来寺庙拜佛都高高兴兴的,最不济也是平常心态,这怎么还哭上了? 明远瞧了瞧那妇人跑出来的方向,叹了一声取出手上的串珠捻了捻道,“她去的是观音庙,专管求子生育的,可能是因没有孩子而感到伤怀吧。” 石榴点点头,望着那妇人越来越小的背影道,“真是可怜。” 第3章 经书失踪 终于到了山顶,石榴将水桶放下打量起了四处的环境。 只见此处环境清幽,四处文竹环绕,中间架起一座竹屋,有好几间房,周围种了些缤纷的花朵,竹林外还依稀可见一处桃花林,似乎有小溪的声音潺潺流过。 “明远,回来了?”这时屋内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问着。 “是的,师父。”明远乖乖的应着,将木桶里的水倒进了竹屋前的大缸里道,“有位女施主受了伤,在半山腰碰到了,于是我带了她来用些草药。” “哦?是吗?”老者说着,缓缓推开了竹屋的门。 石榴只见一个白胡子秃顶老头手里拿着串佛珠走了出来,脸上虽爬满了皱纹,但看起来和蔼可掬。 “大师,我是石榴。”见老者出来,石榴主动自我介绍道。 常和大师走到园子里,注意到石榴头上的伤痕便对一旁的明远道,“明远,去后面拿些夏枯草来捣碎,给这位施主敷上。” “是。”明远将木桶放好去了后面。 “施主是来静云寺拜佛的吗?”常和大师问道。 “不是,我是来找我相公的!”石榴答着。 “来寺庙找你相公?”常和大师觉得此事甚妙,遂问道,“那施主找到了吗?” “找到啦,”石榴开心的答着,“就是明远!明远就是我相公,我就是明远的娘子!” 常和大师眼角一抽,停下了捻着串珠的手。 “师父,夏枯草拿来了。”拿好草药的明远正渐渐走过来。 常和大师慈爱的望着明远,不知不觉,这孩子已经长到一十八岁了。常和大师心里感慨着,他看看明远,又看看一脸单纯的石榴,串珠一捻心里打了个主意。 “石榴姑娘,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吧,我年岁大了,这泥像庙不知还能管上几年,你和明远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常和大师慢悠悠对石榴说道。 “好!”石榴一拍手应道。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呢?” “咳咳,没什么,捣药吧。”常和大师又捻着串珠迈着步子回竹屋去了。 “嘶……有点疼……”石榴皱巴着脸摸摸自己的额头。 “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别动。”明远给她包着绷带道。 “呀,明远,你的袖口破了个洞。”石榴突然抓住明远的衣袖道,只见明远衣袖上确实有一个大口子。 明远正在给石榴上绷带的手被衣袖带的往下一滑,里面的草药落了石榴满脸。 明远慌忙要拿袖子给她擦,只见石榴咯咯一笑,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道,“明远明远,上好药我帮你补衣裳吧?” 春风三月,十里柔情,屋外文竹沙沙作响,和着虫鸣别样幽静。 晚上用过饭,常和大师坐在蒲团上打坐,明远在油灯下抄着佛经,石榴则坐在草席子上费力的缝着衣裳。 只见她歪着脑袋一脸认真的样子,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一根长长的绣花针,笨拙又专注的跟衣裳上的破洞作着斗争,嘴里时不时哼出几句不成调的小曲儿,明远侧耳听了听,好像是什么小和尚下山去化斋云云。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石榴跑到明远旁边坐下,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小声道,“明远明远,衣裳我帮你补好啦。” 明远抬头,见石榴乌黑的眼珠正望着自己,得意洋洋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