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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禀报给曦泽,这是曦泽多年的心结,若是他不说出来,恐怕曦泽一直都不会放弃,他的手依然拿着那封信停在半空之中,可是许久,曦泽都没有伸手来接,只是不停的摇着头,他知道,在这一时之间,曦泽很难接受。 他只好将自己的手收回,不给曦泽太大的压力,看着曦泽沉重地喘着粗气,那胸膛起起伏伏,是这样的明显,祈夜不忍说下去,然而,这一切终究是事实,不管过程怎样,曦泽终究是要面对的! 气氛沉闷而压抑,铜壶滴漏传来的悠悠音质,仿佛是敲打在人的心坎上,让人的灵魂一颤一颤的,仿佛暗流涌动,川流不息。 也许过了今天之后,曦泽与沈绿衣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将荡然无存,甚至有可能走向决裂,刀剑相向,但事已至此,祈夜还是选择将自己查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曦泽。 沉默良久之后,祈夜终于又无比悲悯的说道:“我知道这一切,你都没有办法接受,可是你要冷静,一定要扛住,你要相信,没有人会逼你什么,所以你也不要逼你自己!” 曦泽摇着头说道:“祈夜,你一定是搞错了!你不能单凭一封信,就认定这一切都是绿儿做的,这些都是你的推断,你不要用这样的推断来误导朕!这个推断根本就没有成立的理由,朕不相信!” 祈夜长长的叹了口气,凝神说道:“你先不要太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一封信,我不会到你面前来说这些话,当然还有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是简单的推断,我想说,你是否知道沈绿衣擅长以毒花调制毒药?” 曦泽闻言如遭电击,那些尘封的记忆忽然不受控制地跳到脑海里,如潮水一样翻涌着,曦泽在一片茫然之中陷入无限的愣怔,久久不发一语。 祈夜了然,道:“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曦泽合眸深吸一口气,再睁眼,长长的吁出,慢慢使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可是这心情,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下来,曦泽道:“没错,那一年,皇贵妃中红玉枝之毒,朕被傅氏迷惑,去了绿影宫,正好撞见绿儿在调毒,她的桌子上摆满了毒花,朕当时很生气,还狠狠地斥责了她!” 祈夜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幽深的望着曦泽,又接着说道:“所以这一切并不是偶然,她早就这样做过了,在她还没有进入绿影宫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调毒了!我去过她以前住的地方绿水居,在那里找到了一些被焚毁的灰烬和枯枝败叶,经过仔细的推断,这些东西分别是一品红、曼陀罗、钩吻、黄杜鹃、夹竹桃、虞美人和飞燕草,这些花都是致命的花,而先皇和云贵嫔中的毒恰好就是这几种毒花调制而成的!” 然而,曦泽依然不相信,目光深深的锁住祈夜,又问道:“这会不会是嫁祸?” 祈夜摇了摇头:“那些东西都已经有十多年了,不是现在才放过去的,怎么可能是嫁祸?如果不是我亲自去看,仔细的研究,一般人根本就不能推断出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燃烧物,这又怎么嫁祸?”祈夜顿了顿,又问道,“你知道,沈绿衣为什么要调毒吗?关于她父母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 祈夜如此一说,曦泽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那些久远泛黄的记忆忽然被翻开,是如此的怅惘,曦泽深深的凝起眉头,犹如一位老者一样的说道:“关于她父母的事情,父皇曾经跟朕说过,二十多年前,父皇曾经有一段秘密的恋情,那个女子就是先皇后,先皇后不叫何兰君,她真实的名字是赫连兰君,她是我大晋宗室的人,是父皇的远房堂妹,在我大晋,同姓不婚,更何况是同宗的人,更加不可以公开的在一起,可是父皇深深的爱着先皇后,只是不敢公开,却一不小心被永王发现了,永王就是绿儿的父亲,当时与父皇是情同手足,也是父皇最倚重的肱骨将军,但是,永王极力的反对这件事,就怕这件事情影响到朝臣对父皇的看法,从而导致大晋―江山不稳,多番劝谏,父皇都不肯听,最后,永王逼迫先皇后嫁与燕皇,将她与父皇生生拆散,父皇虽然不希望这样,却并没有责怪永王,依然待他如初!” 曦泽顿了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可是……先皇后却因这件事情怀恨在心,她虽然嫁去了燕国,却秘密派人在暗中捣鬼,致使永王战死沙场,沈绿衣的母亲,也就是父皇的亲meimei得知这个消息,一直一病不起,最终由于积郁太深而病逝,父皇得知消息,心中十分沉痛,又十分的愧疚,于是将当时尚在襁褓中的绿儿接到宫中来扶养,希望可以补偿一些!但是,对于永王和公主的死,父皇并未插手,事先也并不知情,这些都是先皇后做的,而且父皇已经进行了补偿,自从绿儿被接到宫里来以后,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父皇一直将她视若亲生,从来没有苛待过一丝一毫,那年与萧国大战之后,先萧王要求绿儿和亲,父皇都没舍得让她去!” 祈夜沉默的听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眸微微一闪,他微微蹙眉,认真的问道:“这些事情,你觉得沈绿衣都一无所知吗?她真的不会去调查吗?” 曦泽道:“当时宫里也有很多的风言风语,其实朕也这样想过,但是,看绿儿的情况,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异状来,她一直都对父皇毕恭毕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朕看的明白,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天意 祈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也相信,沈绿衣对先皇的尊敬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可是这些事情,她早就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她明白自己的仇人是谁,那就是先皇后,她也明白自己的恩人是谁,那就是先皇,其实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曦泽问道:“既然你说她恩怨分明,她为什么还要谋害父皇?” 祈夜的神色更加悲悯,带着十二分的不忍,继续说道:“天意弄人,我找到她的贴身侍女的时候,那个侍女一再向我保证,那碗有毒的药不是要给先皇的,那是要给先皇后的药,毒是下在给先皇后的药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进了先皇的口!于是,我又仔细追查下去,才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先皇昏迷之后,一直是先皇后服侍在侧,先皇后每次给先皇喂药的时候,都会先自己尝一口,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会给先皇服用,也就是说,有内侍试药,她还不放心,她会自己亲自试药,那一天,当侍女将药递给先皇后的时候,先皇后自己喝了一口,但是由于连日以来衣不解带的侍奉,她的精神极度紧张,出现了恍惚,她以为那一碗药是要给先皇的,于是就喂给了先皇,先皇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所以,虽然只是喝了一小口,也还是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