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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困不死你,怎么一只小小的箭矢便让你卧床不醒?英勇盖世的恭王怎么会这般脆弱?到底是谁要害你?唉……你倒是醒来啊,前两天你还好好的,如今却……怎么办?怎么办……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你快说啊!” 云倾被这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床上之人,此刻正大睁着双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欢喜得几乎就要立刻跳起来。 曦泽眼疾手快,立即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莫让他人知道我装死!” 云倾连忙点头应承,慢慢平复激动的呼吸,低声说:“赫连曦泽,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云倾对曦泽态度的变化,就连云倾自己也感到意外。他灭了她的国家,却又救她于水深火热,几番遇险仿佛都与他息息相关,却又因他而脱险,尤其是在这异国他乡无人理解之时,他又充当了她的知音与开导者,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将他们紧紧捆在了一起。这种感情太过混乱与复杂,以至于难以理清。 此刻,午后的阳光明媚至极,无数光粒随着光线透过窗棂洒满一室,照得屋内之人如镀金边,熠熠生辉,曦泽移开手,静静与云倾对望,脸上不自觉地浮上惬意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令云倾好不容易抚平的心再次欢快地跳跃起来,那微醉的双眸,一如那日阑珊灯影下的双眸,迷人心魄,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她躲不开,藏不了,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却又让人害怕。 呆愣数秒后,云倾十分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忽然,她记起了王宁暄,转头对曦泽道:“哎呀,糟了,我不知道你是装死的,我刚才请你的王妃为你请神医去了,这都去了好一会儿了,他们肯定很快就回来了,你快躺好,别让人发现了……” 她说的很急切,同时,还不忘为他整理被子。 曦泽止住云倾忙碌的双手:“她知道我是装的。” “哦……”怪不得她会把侍女都带走,原来什么都知道。然而,究竟要有多宽阔的心胸,才会让丈夫与其他女子独处?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云倾连忙岔开话题:“你好端端地干嘛装死啊?” 曦泽缓了缓神,叹道:“昨天,我收到神秘人传来的密报,说有人要拿星象做文章,企图将我赶出帝京,事关重大,我不得以才扎了自己一箭,装死破局。” 云倾往曦泽背后一望,果见其背后红云隐现,惊呼:“天啊!你真的自己伤了自己啊!” “没办法,不做的真一点,如何能瞒得过那么多双眼睛,还有那箭头上的毒也是我命祈夜临时制出来迷惑众人的……” “等一下!”说到箭伤,云倾立刻想起自己听到的传闻,遂截断曦泽的话,奇道,“你说,你是自己扎自己的,不是别人放箭杀你的?可是皇上抓了两名侍卫,正在审查呢!” 曦泽闻言大惊:“怎么会有侍卫,郊外树林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啊!接应的人都离我很远……糟了,我中计了!” 第十一章 进退维谷 云倾不解:“不是已经破局了吗,怎么还中计?难道有人发现你自己扎自己?” “正是!这是一个进退维谷的局,星象的消息一定是故意放给我的,不管我有没有作为都是中计,对手实在是高!”就在这时,曦泽又想到一处被漏掉的关键点,“等等,你说父皇抓到了几名侍卫?” “两个啊,一个放箭射你的,还有一个是放箭射马的。” 曦泽惊道:“什么?马儿中箭了?怪不得跑得比平常慢!” “你不知道吗?” “我假意中箭回来,身边人来人往,我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什么也不知道。也只有现在我王妃把所有人都支走,我才有机会说话。真是令人费解,对手为什么要放箭射马?”然而,此刻曦泽更关心他的马,“对了,我的马现在如何?” 云倾惋惜道:“它……已经英勇就义了!” “什么?!”闻此噩耗,曦泽气得一拳砸在床沿,心痛难挡,“我的黑聪马跟着我南征北战数年,几乎就等同于我的半个儿子,竟这样……” 云倾见状连忙安慰道:“良驹何处寻不得,你就别再想那匹马了,还是想想你如今的处境吧!万一有人去皇上那告你欺君,你当如何应对?” 痛心过后,曦泽立刻冷静下来:“你说得对,现在不是惋惜的时候。公主,我本不愿将你牵扯进来,但形势紧迫,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云倾立即点头应承:“我怎么帮你?” 曦泽正欲答话,屋外忽然传来王宁暄的声音:“果真是手足情深,众位王爷如此不辞辛劳,前来探望,实乃王爷之福。只可惜,王爷此番情况凶险,到如今仍昏迷不醒。” “三嫂切莫哀伤过度,我相信三哥吉人自有天相,定能转危为安的。这府中大小事务还需要您cao劳,您得保重身体才是啊!”接话的是齐王。 屋内二人闻声,俱是一惊。 云倾连忙扶曦泽躺下,替他掖好被子,放下床帐。 刚收拾妥当,便见昌王、赵王、齐王、煜王一起走了进来,云倾端直身体,站在床边,暗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自骑射一事后,云倾便对晋帝的这几位皇子生了提防之意。如今他们结伴而来,云倾立刻提高警觉。 众王不料云倾在此,纷纷驻足,面面相觑。 “公主如何在此?”短暂的惊讶之后,率先出声的是昌王,他略瞟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齐王,想着齐王今日急急忙忙地请他们来恭王府难道是为了燕国七公主? 另一边,云倾依然倨傲如常:“本公主来看看赫连曦泽怎么样了?” 这次接话的是赵王:“我三哥有福星庇佑,次次都能逢凶化吉,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云倾略挑双眉,不屑道:“哦,是吗?赫连曦泽害得本公主险些丧命,还会有福星庇佑?” “你……”赵王正欲发作,却被煜王拦下,他面含春风,言语温和,颇有一番君子风度:“这命数自然是由天定,又岂是我等所能轻易窥测的?既然大家同是探望三哥的,何必闹得不愉快。公主,你说是不是?” 云倾闻言,心头暗赞。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齐王忽然出声道:“听闻三哥中箭伤得严重,不知三哥现在如何了?” 语毕,齐王便提步向床帏这边走来,其余众王紧随其后。 然而,随着众王渐渐靠近床帏,云倾心中又警意大升,甚至伸手相拦:“等一下,本公主是先到的,自然是本公主先看!” 说罢便转身,撩开床帐,装作探望的模样,心中却百转千回:众王各怀鬼胎,结伴前来,不知又要使什么花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