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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了很久的计划,他竟放弃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为了想要更好地护住她而选择了做一个幕后的幕僚…… 她咬着唇,悄悄从眉底看向袁长卿。只见袁长卿虽然跟老爷太太说着话,那眼睛却是时不时就盯在她的身上,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太太略说了两句闲话后,便向着五老爷使了个眼色,退了出去。珊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便也跟着一同退出去了。 而就在她跟在太太身后走到卧室门口时,太太忽然一回身,吩咐着珊娘道:“最近全哥儿在长牙,夜里闹得也凶,我怕是没多余的精力照顾长生,你且帮我多照顾他一些吧。”说着,拉了又瞪起眼的老爷,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拉我做什么?” 隔着垂落的门帘,珊娘听到老爷在外屋冲太太抱怨道。 太太则低声道:“珊儿迟早是要嫁过去的,叫他们小俩口多亲近亲近也没什么不好……” 而这话,连珊娘都听得那么真真切切,一向耳力过人的袁长卿没道理听不真切,于是珊娘便听到袁长卿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在她身后叫道:“珊儿……” 帘外,传来景风低低的声音,他正跟炎风报告着:“药熬好了。” 珊娘猛地一掀门帘,直把帘外候着的炎风三和等人全都吓了一跳。她却什么话都没说,接过景风端着的托盘回到卧室,将那托盘在床头的小几上放了,端起药碗,将那药杵到袁长卿的眼前,既不温柔又不和顺地低喝道:“赶紧喝了,然后睡觉!” 顿了顿,才又扭捏道:“你……别瞎想那么多,有什么话,等你病好了再说……总不急在一时。” 第113章 备嫁 见袁长卿还能拉着她侃侃而谈,珊娘便以为他的病没有老大夫和小厮们认为的那么重。喝完药后,他催着她走,她也就顺从地走了。 可那位到底是病人,她出去转了一圈后,又不放心地回来看了一眼,于是这一眼,又叫她大吃一惊。 只见床上昏睡着的袁长卿呼吸急促,脸颊通红,额头的温度便是手摸上去,都能明显感觉得到比刚才又升高了一些。她不敢惊动了他,便转身出去,质问着炎风道:“怎么忽然这么重了?!” 炎风委屈道:“原就没轻过。”又道,“我们爷不过是不想让姑娘担心罢了。” 珊娘一阵沉默。如今回头想来,他死撑着跟她说了那么多的话,除了不愿意她cao心之外,怕也因为他担心她会跟他生了嫌隙吧…… 于是她叹了口气,吩咐着炎风三和等人去准备一些冰水和帕子,她则回身又进了卧室。 在床头坐了,看着他在睡梦中急促地呼吸着,她再次覆住他的额,只觉得眼前的人竟是那么的陌生。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在她的印象里,他都是个强势的存在,仿佛他从来不需要别人,仅他一个人他就能过得很好,却是再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病弱的时候。 偏这模样,竟叫她有种说不出的心软。 袁长卿的额头很宽,从发际线到乌黑的眉间,正好容下她的一只手掌。此时已经入了冬,一到冬天便怕冷畏寒的珊娘正手指冰凉。那冰凉的手覆在袁长卿的额上,顿令昏昏沉沉的他感觉一阵舒适,便缓缓睁开了眼。 “不是叫你不要来的吗?” 他轻声说着,一双因高热而显得湿漉漉的眼眸带着几分迷离,直看得她心头一颤。 “你睡你的。”她道。 说话间,三和端着盆冷水进来了。她搓了块冷巾子过来,正犹豫着要不要越过珊娘给袁长卿敷上,珊娘已经伸手接了过去,亲自将冷巾敷在袁长卿的额上。 她这般做着事时,袁长卿睁着眼默默看着她。于是她将手盖在他的眼上,柔声道:“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奶娘说,睡觉是最好的良方。” 她这么一说,袁长卿这才觉得他似乎真的累了,于是便合了眼,渐渐就这么睡着了。 中间时,他被珊娘摇醒过一次,原来是药熬好了。他原想要自己坐起来吃药的,珊娘却担心他会受了凉,便没许他坐起来,而是如前世时照顾她生病的儿女那般,亲自扶着他,喂他喝了药,然后又将他按回被子里,再伸手覆在他的额上试着他的温度。 许是睡了一觉果然有点帮助,此时他额上的温度似降下去了一点,珊娘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对袁长卿道:“凉风去请你师父了,我算了一下,他们最快也得明天早晨才能到。” 袁长卿冲她微笑道:“你别担心,这真的没什么,我从小就是这样,一般不大生病,便是病了,也不过发一阵高热。等热度退下去就好了。” 珊娘想说,那也得退下去才行,可想想,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吉利,便给他掖了掖被角,也看着他微笑道:“果然睡了一觉这热度就退下去了一些,既这样,你再睡一觉吧。” 袁长卿看着她,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将她的手拉进被子里,道:“你的手好凉。” 珊娘正要回话,他则已经闭上了眼,只是那在被子下面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德慧和尚赶来时,果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给袁长卿看了脉息后,老和尚出来,对守在外面的太太和珊娘笑道:“没什么大事,我已经给他施了针了。”又一脸和蔼地对珊娘笑道,“吓着了吧?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生病则罢,一旦病倒,特别吓人。” 恰如老和尚所说,也一如袁长卿一直向珊娘保证的那样,他病倒时看起来确实很吓人,可一旦退了热,竟真跟只小怪兽似的,转眼又生龙活虎了。 不过太太那里不放心——至少珊娘是这么跟袁长卿解释的——硬是押着他在床上多躺了两天,又好吃好喝地侍候着,直到看着他的脸色终于不再那么苍白,她这才重新捡回一个未婚妻该有的矜持,缩回她的绣楼上装小姐去了。 病愈后,袁长卿图谋的头件大事,便是和老爷谈判,希望能尽快定下婚期。 其实从京城赶来时,他心里原是计划想要说动珊娘一起劝着老爷的,可如今他却改了主意。 在袁长卿的眼里,珊娘一直是个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的爽朗姑娘。可在他向她表白之后,他则越来越觉得,许她在其他方面果然一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直爽,但在面对感情时,她却是有着种令人费解的内敛和退缩。两年来,他一直明里暗里向她袒露着自己的情感,并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回应,偏她竟始终如贝壳般紧闭着心门,便是他能从她的字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