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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 皇帝一时间倒真的左右为难起来。 难道真的派人远赴邺城,可是齐律这连番动作,也让皇帝看明白了,齐律不是个省油的灯,或者说那少年压根便是个不好惹的。只是在京城时,他的爪子缩着,在他面前,则总是示弱,让他以为那少年终究不成气候。 可事到如今,皇帝唯有惋惜,悔恨。惋惜的自然是自己识人有误,若是一早知道齐律这般本事,他便不会对谢珂出手了,也许在最初之时,会真心接纳谢珂,也许那样,齐律也便不会和他这般离心。 至于悔恨。 他想,自己当初的安排终究错了。 他该将齐律安排在皇宫降生,他的生母该是个宫妃。那样的话,只要他的身世不暴露,也许,他真的能对他委以重任。而不是现在这样,他和齐律明明彼此心知肚明,可那些过往仿佛一道天堑,横在他们父子之间。 越不过,填不平,便这么一生一世的阻隔着他们。 许是积劳成疾,皇帝的病情越发的重了,入冬后,真的缠绵病榻。 闻他病重的消息,自然而然的几个儿子都急急归京…… 一场腥风血雨在皇帝不甘的神情中,拉开了序幕。 于京城来说,今年实是个多事之秋。粮荒过后,好日子还没到一年,又突然闹起了涨价风波,说起来今年米生了一文,菜涨了一文,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若是三五日间,米面的价钱便翻了一翻,再三五日,又翻了一翻,这便是场弥天大灾了。朝廷介入,可于事无补。因为亏空实在太大,便是朝廷想动用己力维持物价平稳,都有心无力。因为几乎整个京城,便没有不上涨的东西。 若是朝廷明令不能抬价,那不管什么铺子,索性便关门大吉。因为多卖一份,便多亏一份,商家表示实在是撑不住。 这时候太子出面,要寻幕后主事之人,在太子看来,万事皆有因果,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涨价,自然更不会同一时间同时无缘无故的涨价,可是无果。 因为查来查去,实在查不到源头,反而把整个京城搅得昏天黑地,白日里街上竟然都见不到几个人了。这可是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这般长此以往,大魏亡矣。于是皇帝痛斥太子,最终将此事交由湘王查办。 湘王自然不会走太子的老路。 既然查不出,湘王便不查,只********想着如何安抚百姓,稳定物价。 只是难,太难,便是湘王自认是个富贵的,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而且关键是,这银子有出无进。自己便是填个倾家荡产,如果灾情平复尚好,也算是落个贤名,好歹在京城能涨一涨人气,可若是没成,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种明显赔本赚吆喝的事,湘王才不会做。 于是湘王只草草出了些银子,让暗地里属于他的铺子开张营业,东西价钱不变。只是十数天的功夫,便让湘王赔的伤心伤肺,再不敢硬撑,只得关门了事。 闻到太子和湘王均失利。 皇帝又急又怒之下吐了血。御医馆一通鸡飞狗跳后,圣旨下来了。 着宁王和豫王出面查明真相,还京城一个朗朗晴空。 *** 京城一片动荡之时,而做为始作俑者的谢珂,则正舒服的坐在暖阁中,望着窗边昏暗的天际发怔。 起风了,这场风足足刮了四五日。 便在是屋中,也能听到窗外狂风呼啸,一片鬼哭狼嚎之音。齐律随周子秋出府了。大风侵袭,年老失修的邺城城墙突然崩塌了一片。这让齐律黑了脸,觉得自己真是出师不利。便是天气再恶劣,也只能绷着俊脸随周子秋出了府。 今天雨卉轮职,她在一旁矮榻上哄着明月。见小丫头玩着一团丝线,这才抬头望向谢珂,随后同谢珂一同望向窗外。“这鬼天气,真是要人命啊。”雨卉恨恨的道。 不管是建安,望川,还是京城,都是四季分明,缺风少雨的地界。便是有风,也不过是阳春三月刮几场不痛不痒的春色,何曾见过如此这般,简直像是……像是整个天地,下一刻都要被卷走般。 随着大风而来的,便是温度突降。 前几日还能穿夹袄的,可是突然间,便是棉衣加身,被风一吹,也能瞬间弄人透心凉。 “是啊,真是要人命。”谢珂淡淡的道。初到邺城,根基未稳,本来邺城的冬日便难熬。听说很多百姓家入冬后,便整日稀饭度日,凄惨的,还会因断粮送了小命。 齐律初到,本该一番欣欣向荣景象,谢珂也有能力,有信心让今年邺城再不会因饥饿而死一个百姓。 只是……城墙竟然塌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控制不住的流言。 什么厄运降临,灾星降世。便连齐律出生时的天有异象,也被翻了出来大作文章。 一时间,整个邺城风声鹤唳起来。前些时候夫妻二人的努力瞬间化为泡影,百姓们最终宁愿饿肚子,也不愿跨进善堂一步。学堂里的孩子更是走的七七八八。医馆中,便是林长源亲自坐镇,也再不见以往车水马龙的景象。 前几日还一派热闹的齐府大门外,再不见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整个齐府,仿佛一下子被‘遗弃’了,让人颇有种一时天上一时地狱的凄凉之感。 (。) 第三百九十章 力量 第三百九十章力量 “这邺城的百姓一个个也是狼心狗肺的,少奶奶那善堂的饭他们没少吃,自家孩子白白念了学堂。自家老人病了伤了,那医馆的药简直就是白送的。现在不过倒一段城墙罢了,与二爷有何相干。 那城墙又不是二爷修的。便是要怨,也该怨那修城墙的,怎么反倒怨起二爷来。”雨卉愤愤的道。 谢珂心中轻叹。 如果百姓们都能这般明事理,这世界也便不会有那么多纷争了。 百姓终归是百姓,识字的不多,懂道理的更是凤毛麟角。 他们的想法和认知,自然容易被煽动,被利用。一句天有异象,便能吓丢了他们的魂。更别提若是有心人将故事编的神乎其神,那些愚钝的百姓更是毫无辩明之能,也便那么理所当然的相信了。谢珂只是不知道那总在他们夫妻身后煽风点火的黑手,到底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