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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2

    停用了几月的时间才到广州城又在城中随意买了座宅子住了进去,这般太过随行的作为也让旁人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所以跟在他们身边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伙,这一路都在撤换,待到了广州城就只剩景帝派来的一队锦衣卫。

    这队锦衣卫也不是专门派来盯着他们,不过是分管广东庶务的一队人手兼着这项任务。

    落在身上的目光原来越少,这样的变化不论是曲清言还是余有台都有所发现。

    这一路上因着余有台的安分未曾去踩曲清言的底线,就算他一直存了捉弄的心思,曲清言也懒得去同他计较。

    她来到这个时空后,按说也算到过不少地方,山东、河南、西北、京城,这些年四处辗转,但每次心中都带着记挂就算是奔走在路上,她也未曾有心去看外面的景致。

    这次被余有台半是强迫着离京,曲清言同他谈过一次后就已是接受了未来两年的安排。

    一路上没了顾忌,跟着余有台走走停停,这般悠闲懒散的日子倒也让她有些享受。

    若不是这世间对女子总是时带着太多的约束,她也不会去执着于男子的身份,更不会去执着于朝堂。

    如果可以用自己最真实的身份四处游走,是不是在朝为官她并不介意。

    当初会开解曲清希去经商,那番话其实也是她对自己所说。

    到底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之人,商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远没有时代赋予的那般低贱。

    所以到了广州城,余有台一交代下来要在这里呆到翻过年的春天,她就命着千山和大安在广州城四处转着。

    若是能寻到赚钱的机会,谁又会嫌钱多。

    尤其她出行前曲清希又给了她一笔银钱。

    “清言的动静稍稍有些大了,本朝官员不许经商,这一条你莫不是忘了?”

    曲清言这边刚将千山打发走,余有台就不请自来的直接进了她的房中,又自顾自的给倒了茶。

    “不过是让小人四处去打听而已,大明律中这一点却是没有提及。”

    曲清言又不傻,她还幻想着日后权倾朝野哪里会让自己留下把柄去被旁人攥着。

    “嗯,我不过是刚刚想起此事,所以过来提醒一二,我这次过来是来告诉你,徐太医一家明日就会到广州。”

    “徐太医过来做什么?”曲清言心下一惊。

    “自是要给你我调理身子。”

    ☆、第三百二十章

    越是如同余有台这般淡然的心性就越是容易在一事一物上变得格外执着。

    三十年的人生中曲清言算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意外,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愿放手。

    哪怕要因此付出或是牺牲某些代价,他也心甘情愿。

    可他执着不代表曲清言就要奉陪,恰恰相反她的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所以余有台这话一落她心中的反骨就又钻了出来。

    “属下身子康健的很,谢王爷挂怀。”

    她称呼都变了,一听就知道她心情不佳。

    余有台倒是不甚在意,只又说着:“千山那里你不要让他在这般漫无边际的乱跑,半月后会有船队自海上回来,你若是有心可以调来一二人手。”

    将不常在她身边出现又信得过的人手调来,有什么事交代对方去做,这般才是稳妥之举。

    他其实心中稍稍有些疑惑,清言明明不是蠢笨之人,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被对方提起船队,曲清言就算知道他是有意岔开话题,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是从哪里归来的船队?”

    她竟是忘了这个时代有那样传奇的一个人出现过,海上贸易是极为发达的,她将千山和大安每日都派出去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自是做给有心人看的。

    他们此番到广州城可以说是毫无目的过来游玩,因着气候准备在这里过冬。

    余有台是悄然进城,并未惊动广东的官员,所以外出拜访之事就会少之又少,但他们要在这里呆上几个月的时间总要寻上一点事情做才算合情合理。

    财帛动人心,这广州城的贸易极为发达,她初到此地被晃花了眼,也想趁机赚点实在太天经地义。

    所以她到了广州城的第三日,在跟着余有台在城中转了一整日后隔天就将身边的小厮调了过来。

    而暗地里之前命千山和大安调教的人手也已经到了广州城,只等她有了最终的决议就开始出手。

    千山这几日一回府就来她这里讲起广州城中的种种,曲清言冷眼听了几日一直在犹豫要从何处下手,现在突然听余有台提起船队,她心中突然就有着一道奇怪的念头。

    这人好端端的为何会关心船队的消息?

    “自是从琉球一带过来,不是官船所以你若是有想法,就可以现在出手准备。”

    余有台淡笑着看着曲清言,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着她就再是端不出过往那般严肃端方的神色,似是她经常浅笑示人,他就同样应该如此一般。

    他言语中的暗示已是太过明显,明显到曲清言根本没办法装听不懂。

    “老师初到广州城居然就有了海上船队的消息。”

    “要带你来过冬,总归要寻些事情来做。”

    余有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曲清言问起他就直白的把答案摊在她的面前。

    他这般有问必答倒是让曲清言稍稍一怔,自从余有台被封了广王他们之间早就没了这般对话。

    毕竟她从他的同僚变做属下,已是没了这般随意发问的地位。

    “你这样……”就不怕景帝更加疑心吗?

    这话她说了几个字就再是说不下去,已然如此多说何益。

    余有台见她面上带着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关切和犹豫,心情又好了几分,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摩挲着。

    “有些事做与不做都是错,这个道理你定然是懂的。”

    反正不论他如何想如何做,落入景帝的眼中都会带出猜忌,他倒不如就这般按着自己的部署去做。

    曲清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死死的攥住了。

    她像说些什么,但余有台的心思她早就已经看不懂,有些话问了还不如不问